第10章 小地灵
“这不就是它们的用途之一吗？”马克盯着前面的足迹，判断它是什么东西和什么时候的，并没有看到薇薇安的笑容。
他笑道：“我很高兴它们确切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尤其是拯救了一位骑士的生命。”
说完，他压低嗓音，故作神秘地说道：
“当然了，如果你用它们捕捕鱼、打打鸟什么的，也未尝不可。跟你提一嘴，那个奔雷杖用来打鱼是最好的！”
“……有机会我会试试的。”
前面的身影微微一滞，不到眨眼的功夫就恢复了走动，步伐还加快了许多。
马克靠着轻身术，也还是能跟在后面，只不过没有时间仔细寻找㾗迹了。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他大概知道是自己的想法太怪了，与当前环境格格不入，跟薇薇安的想法出了偏离。
毕竟在当前的大环境下，什么样的东西就该怎么样地使用，法杖就是防身的，瓶子标注好是娱乐，二者不能相融。
他刚才的提议，就好像是叫别人用枪去打鱼一样，十分令人无语。
尤其子弹还是别人买的情况下，那就更无语了。
不再言语，两人埋头赶路，几乎是跑了起来。
由于不用再寻找和判断㾗迹，马克的想法越跑越偏，甚至想到了，刚才是不是就相当于叫别人用牙膏刷鞋，这样的神奇对比。
想到这里，马克马上开口，“呃，抱歉，我不是故意叫你用牙膏……”
“停下！”
薇薇安在前方骤停，抬手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并带头躲到身旁的树后。
这时，思维跳跃的马克才感觉到眼前光亮起来，树木变得稍微稀疏了些。
他身周笼罩着的微风似是缠上了一丝清凉，吹走闷热。
马克极目远眺，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灰黑缀在远方，缩闪在众树后。
“压低身体。”薇薇安轻声低语，矮下半个身位在前面引路。
随着愈走愈近，一些细碎的怪声怪气传入耳内，眼中的那点灰黑也逐渐有了轮廓。
那几乎不能称之为洞窟，只是一块中空的大石头突出地面，近四米高，宽有七米，像条睡倒的长虫。
在二人转向正面后，可以看到洞内铺设着树枝和绿叶，一些半人高、肤色暗黄的生物在洞前嬉戏。
没有往更深处的洞口。
“这不是洞窟……”
“对。”
薇薇安神色微妙地看着那群生物，以她的目力，比马克看得还要真切。
群居，尖鼻子，短粗牙，半人高，会用工具……这是一群小地灵。
她拔剑出鞘，随口对马克说道：“是小地灵，它们在这里筑巢了。”
“小地……等呃！”
马克连忙想拉住正欲冲锋的薇薇安，可惜力气不够，反被带了个趔趄，差点翻倒在地。
薇薇安皱着眉头把他扶起来，“为什么要拦着我？”
“也许我们不需要开打。”马克揉着手腕，回忆起一个冒险者的话，“小地灵生性警惕，容易应激，但只要在初见时表现无害，就可以赢得他们的友谊。”
薇薇安扭头看了一眼那些在嬉戏的小东西，紧了紧长剑，说道：
“这不是理由，小地灵伤人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杀了它们也就是在除害罢了。”
“就如我所说，他们非常警惕，哪怕有一点威胁都有可能应激伤人。”
马克双手搭上她的肩膀，避免再出现刚才的状况，“但也只是伤人，对吗？你有听过小地灵杀人的吗？”
薇薇安沉默了片刻，“那是因为它们通常居住在深山远林里，极少与人类接触。”
“那就是没有了！”
马克解除了身上的隐刺术，想了想，他接着把轻身术也给解除掉，只留下一个防护罩。
“让我来和他们交涉，说不定我们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宝藏。”马克和煦说道。
为了加强自己的说服力，他给薇薇安也给施了个土元素防护，好让她多点安全感。
在马克明示的眼神下，薇薇安点点头，又摇摇头，收回剑没有再说话。
“感谢你的信任。”马克引路从较光亮的地方走去。
薇薇安的手虽然没按在剑柄上，但也是垂于一处利于拔剑的位置。
就算决定了听从马克的计划，她也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如果情况有变，这个姿势可以让她快速拔剑挥砍，大杀四方。
“希望你是对的。”
马克闻言，扬起眉毛道：“告诉我这话的人是个德鲁伊，也许知道这个会让你更放松点。”
两人从树后走出，充足光线让他们一出来就被发现。
“咕嗏！”“嘎巴嗏！”
伴着奇怪声调说出的特别语言，几个小地灵上前，在隔着两三米远包围住两人。
再远些距离，一个慌张的小家伙往洞内跑去，屁股一扭一扭，嘴里大喊着什么。
“我听说他们喜于收集稀有石材，还有一个特有魔法可以给石材塑形。”马克举起双手，头也没回，小声说道。
小地灵们手上拿着泛光的黑色石棒，紧张到乱舞起来，眼睛不知道是眯着，还是闭上了，看不出他们还有没有盯着两人。
依目前状况来看，那个德鲁伊说得完全没错，马克暗暗期待起稀有石材的事。
薇薇安自然垂落双手，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片刻后，一个看上去就足够老迈的小地灵走了过来。
他的肤色暗沉，缀了不少褐斑在其上，拄着一根细长的拐杖，走起路来一拖一拖的。
“你好，我，是来，找……”马克比划着手指，尽量控制幅度不要太大。
“呃，嘿嘿……”
比划了好一阵，看着那老小地灵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马克尴尬地笑笑。
在看到周围警备的小地灵像是张开了点眼睛后，他果断以长杖作笔，在地面上画起图案。
“我。”一个拿棍子的人。
“东西。”一个躺倒的人，一个箱子，一堆杂物……
“我找，东西。”马克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容。
老小地灵神色莫名地扫视他一眼，对着其他小地灵喊了声“奇嗏”后，他们便各自走开了。
随即，他扬了扬拐杖，转身便走。
马克得意地向薇薇安挤了个眼，惹得她活动了一下手腕。
不过也让她稍稍放松了一点。
跟着那道半人高的身影，两人就着他的脚步，慢慢走进洞内。
里面的气味比想象中的相差甚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树叶和各种石头混合的气味，就好像这些小地灵的分泌物都是些矿物质一样，没有“膻味”。
在老小地灵的引领，他们跳下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洞。
也不知道是小地灵们凿出来的，还是天然就存在，那地洞紧贴边缘处，看上去就如一只半闭着的眼睛，漆黑得仿佛吸收了所有光线。
地洞里，只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如同一个狭小的储藏室，正被幽蓝荧光给布满阴冷。
薇薇安在跳下后，回头望了望，以她的目力，刚才观察时，竟然也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收回视线，薇薇安看向了唯一一件值得注意的事物——
一个正在腐朽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