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崇祯摆烂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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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税收崩坏 南北博弈,大明用奥迪双钻拖拽着两京一十三省艰难前行

早朝,朱由检哈欠连天。看着下面这群“飞禽走兽”,他都想学太祖杀几个助助兴了。

首辅黄立极姓黄,怕是某个县城士绅黄老爷的靠山。那些个清流,难道就干净了吗?听说他们下朝都有钱去狎妓,“呸,无耻!我都没嫖过!”

本来,朱由检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阴谋论、疑神疑鬼了,但是看完赋税情况之后,再无疑虑。真的是演都不演一下了啊!一个省才几万两折色,直接把他当乞丐整。

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是小气鬼,日本幕府开始闭关锁国,大明两大白银输入主力趴窝,导致全国性的银荒。江南货币紧缩,粮价贱如泥,百姓为了兑换白银交税,年年丰收也能倾家荡产。

当初张居正为了避免贪污、降低百姓赋税徭役压力弄出来的一条鞭法,如今倒是成为了剥削百姓最好的工具。张居正改革皆废,只留下一条鞭法,不得不说真的是黑色幽默。

至于九边,则是发生了严重的区域性通胀,有钱也买不到粮食。大明将大半身家砸进辽东,导致辽东的白银多到不值钱,士兵却依旧饿死,要么就叛变。

要说,就算外面的白银不输入,那白银也不会蒸发掉啊,但偏偏就是不流通。不知道那些豪强劣绅攒那么多金属疙瘩是能吃还是怎么着。国家拼命印钱,百姓也还是吃不起一顿“拼好饭”。

大明死于税收过低,这简直就成为了究极历史笑话,然而这却是真的。大明田赋十三收一,朱元璋喊出“永不加赋”的口号,天真地以为轻徭薄赋可以使得百姓生活好过,日后却成为了勒死大明的枷锁。

每次想要更改税赋,就有人跳出来说祖制不可改,那剥皮实草怎么没说不可改?!

没办法,朝廷没钱就只能摊派,搞临时性加收的人头税。说是临时,猪瘟过后也吃不到7块钱两荤一素了,就算朝廷取消,地方也照收不误。

朱由检相信,收税的时候下面肯定是以百分之二百的程度去收的,什么淋尖踢斗、火耗归公,半两银子的税能榨出八钱来,把百姓折腾得想死,但税呢?!去年辽饷额定五百五十万两,实际收上来只有二百多万两,欠了六成还多;今年杂项银拖欠九十七万两。

人头税就像叫富豪去交社保,田亩税又低得可怜。什么狗屁摊丁入亩,吹成多牛逼的改革,实际上大明现在就是按照田亩征税的,区别只是人家能够收上来,大明收不上来而已。

就连十三税一这点可怜的税,那些士绅都不肯给。全国厘定田亩做了一次又一次,结果人家直接欠着不交了!问就是灾年,就是饥荒,就是富户家也没有余量,就是家大业大开销也大。

那好,把钱拿出来花啊。百姓当牛做马“九九六”,也算是以工代赈了,可是呢,他们偏不,就爱好把银子藏起来,有病一样。

张居正不知死活将白银扶正,将货币霸权拱手相让。原本的大明铜钱堪比美钞,东亚东南亚都流通,是大明用小铁片收割国外的物资,现在反过来了,人家用废铜烂铁收割大明百姓的劳动成果。银贵钱贱,士绅用抠出来的一点指甲泥买百姓的命。

都说“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从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到黄巾军起义;从黄巢踏尽天街,到“石人一出天下反”,这些个士绅就像不长记性一样,非要让人家把他们从头到脚清洗一遍,不把百姓逼反誓不罢休。

其实扭转税收窘境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最简单的就是开历史倒车,取消折色,全部征收实物税就好了。只可惜做不到,京杭大运河早就堵了,工部年年拿钱修水利、疏通河道,也不知道是找哪个小娘子“疏通”。自然淤塞、漕运系统崩溃、叛乱阻隔通行……最后导出一个荒谬的结论:运费可能比物资贵!

户部尚书郭允厚是个外行,为了填补亏空提议皇帝加税。商税、盐税、矿税、关税,他只字不提,张口就是人头税。大明人口过亿,要是真的能够把税收到每一个人头上,其实一点点也足够大明横推七大洲了。

可惜,大明现在的情况是“山高皇帝远”具现化了。大明武力集中在九边,摊派也只能是摊派到北方人的头上,偏偏北方农业生产力低下,再加上连年天灾兵灾,哪里还能拿的出钱来交税?这就是逼迫百姓造反和去死二选一。

奇葩的是,郭允厚的提议还得到了大多数官员的同意。他们认为局势紧张,先透支一下,苦一苦百姓,等到把辽东这烂摊子解决掉,一切都会好的,到时候再象征性免一免税赋安慰一下百姓就好了。

这就是大明在军事上急功近利、毫无战略定力、毫无容错性的根本原因!朝廷在强撑。但打仗哪有这样打的?王翦举全国之兵灭楚,刘邦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此非必计”。

倒是南京户部尚书毕自严很想进步,上了道题本,提出八条改革措施:

一、增加盐引,允许商人以物资折价认购盐引以补充军饷;

二、裁汰冗兵冗役,精简军队编制削减开支;

三、清查军饷虚冒,严查军队空额和虚报军饷行为;

四、开发京东水田,开垦京畿荒地增加粮食产量;

五、清查天下隐田,丈量豪强隐匿田产扩大税基;

六、兴办军屯,恢复军队屯田制度实现军粮自给;

七、编订《赋役清册》,规范税收账目打击贪污;

八、令商人运粟实边,鼓励商人向边疆运粮换取政策优惠;

虽然还是逃不出开源节流老一套,但比起郭允厚这种“鱼腩”货色,倒也像是那么一回事。

南京、北京的官员是流动的,明面上的规则是每六年同级互换,但实际情况是谁党争输了谁去南京养老,当初毕自严就是被魏忠贤弄去南京的。

朱由检正愁找不到人冲锋陷阵,如今有人跳出来,岂有不用之理?!

摆烂躺平也要讲究姿势的。如今的局面危机四伏,让他感到心惊肉跳。整个大明朝就像是坐在火药桶上,一点就炸了。真什么都不做,他还真不一定能撑到崇祯十七年。

但他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维持自己仅剩的那一点可怜的皇帝威严,他不能自己下场,能做的唯有四个字“应势利导”罢了。

倒不是为了面子,而是威严就等同于权力,皇帝一次次被打脸,以后谁还会听他的呢?当皇帝跟当社团话事人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个人毁誉倒是其次,在这种民族斗争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没有一个话事人扛起大义旗帜,那么后果后世人也看到了,那就是让人看了能气得吐血的南明史。

如今南直隶扛起大明税收小半壁江山,重用南京官员就是一种政治媾合,用权力换江南士绅的财力。

当然,这必然会引起北方官员的反扑,毕竟北京是他们的主场。但那不就是南北之争嘛,关朱由检这个皇帝什么事呢?让他们自个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