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潮汹涌
暴雨依旧肆虐，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下室的铁皮通风口上，发出密集的“砰砰”声。李明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货架上整齐排列的物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墙上的电子钟跳动着刺目的绿色数字，距离末日爆发还剩 29天 08小时，而储物空间扩容到 15立方米后，也仅仅装下了基础生存物资的冰山一角。那些堆叠的罐头、成箱的矿泉水在阴影中泛着冷光，像极了上一世避难所里，幸存者们争抢时扭曲的脸。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李明的手条件反射般按住后腰——那里藏着从黑市淘来的匕首。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在屏幕上闪烁：“李先生，听说你在大量采购物资？我们有一批军用级罐头，比市场货耐储存三倍，有意聊聊？”他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上一世的记忆如毒蛇般缠上心头，那些用过期食品骗取幸存者最后希望的诈骗团伙，还有自己亲眼目睹的，孕妇因误食假罐头痛苦死去的场景。但对方精准掌握他的采购动向，又让这看似陷阱的邀约多了几分诡异。
系统面板适时闪烁，淡蓝色的数据流在视网膜上流淌：【辨别军用罐头信息真伪，成功获取优质物资，奖励：储物空间扩容 8立方米，获得物资鉴定技能】。李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在短信界面输入市中心麦当劳的地址。玻璃幕墙、人来人往的环境，至少能让他在危险来临时有更多周旋的余地。
两小时后，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拖着黑色行李箱走进麦当劳，金属滚轮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在轻快的背景音乐中显得格外突兀。“李先生比我想象中年轻。”男人声音经过电子变声器处理，沙哑得像砂纸打磨金属，“先验货，再谈价。”
行李箱打开的瞬间，防腐剂的刺鼻气味混着牛肉腥味扑面而来。李明的目光扫过印着“军用标准”的铝制罐头，生产日期“2035年 9月”的激光编码在顶灯下泛着微光。凭借上一世在军队后勤处三个月的工作经验，他注意到编码尾部的数字“9”边缘有细微重影。就在这时，系统面板弹出红色警告框：【检测到 80%概率为仿冒品，建议谨慎交易】。
“这些罐头生产日期有问题。”李明将罐头重重拍在塑料桌面上，震得番茄酱包都跳了起来，“而且军方物资不可能流入民间。”男人猛然站起，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餐厅外的玻璃门突然被撞开，五个彪形大汉裹挟着雨水冲进来，其中光头男人手中的蝴蝶刀折射着冷光：“小子，坏了我们财路，得付出点代价。要么把你囤的物资交出来，要么……”
李明早有准备，特制辣椒粉混着胡椒粉的粉末瞬间在空气中炸开。咳嗽声、咒骂声中，他抓起假罐头扫进储物空间——这些废品或许能在关键时刻迷惑敌人。椅子砸向落地窗的巨响中，他跃出餐厅，雨水瞬间浇透衣衫。身后的叫骂声渐渐模糊，但手机接连不断的威胁短信，却像一颗颗定时炸弹。
陈氏集团总部顶层，陈远山看着监控画面里狼狈逃窜的李明，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愈发阴冷。他转动真皮座椅，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扶手：“有意思，一个小角色居然能识破王三的骗局。”转头对助理吩咐道：“联系黑市的鬼手，告诉他李明的物资运输路线，每拦截一次，佣金翻倍。我要让这小子知道，在这座城市，物资的话语权在谁手里。”
废弃的地下停车场里，积水倒映着斑驳的墙皮。李明抹去脸上的雨水，打开系统面板。新获得的物资鉴定技能图标在界面闪烁，但储物空间里 35%的储备进度条却像个嘲笑的鬼脸。他突然想起上一世，自己在第七天就耗尽了所有食物，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外出搜寻。
“得改变策略。”李明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他打开手机地图，标记出城市边缘的七个小型仓库，又在暗网论坛输入一串加密代码。半小时后，一个网名为“老枪”的头像跳动起来，对话框里只有简单的坐标和一串数字——那是他愿意出的子弹价格。
交易当天，乌云压得极低。李明提前两小时抵达城郊烂尾楼，生锈的钢筋像怪兽的獠牙刺破云层。他绕着大楼足足走了三圈，用反追踪技能确认没有 GPS信号和可疑热源后，才从破损的消防通道进入。二楼的空房间里，老枪正靠在水泥柱上抽烟，脚边散落着弹壳，几个黑色武器箱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李老弟，这批货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老枪吐出烟圈，露出缺了颗门牙的嘴。李明蹲下身子，新获得的物资鉴定技能自动启动。淡蓝色光芒扫过 92式手枪，系统面板快速显示：【92式手枪，八成新，无使用记录；5.8mm子弹 500发，状态良好】。他刚要松口气，楼下突然传来皮鞋踩在碎玻璃上的声响。
老枪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不好，是陈氏集团的人！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李明瞥见窗外黑色轿车整齐排列，至少二十个黑衣人正在散开包围。系统紧急任务的红色警报在视野中炸开：【在包围中成功突围，奖励：储物空间扩容 12立方米，获得中级格斗技巧】。
“从通风管道走！”老枪一脚踢开墙角生锈的铁栅栏，“我来断后！”李明看着对方后腰别着的老式左轮，想起上一世在难民区，也有这样为陌生人挡子弹的“傻子”。他犹豫的瞬间，子弹已经穿透天花板。钻进狭窄管道时，身后传来激烈的枪声和老枪的怒吼：“狗日的，老子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爬行过程中，铁锈混着雨水灌进眼睛。当李明终于从另一个出口爬出时，天已经彻底黑了。远处，老枪的尸体趴在积水里，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地面，几个黑衣人正在翻找他的随身物品。李明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理智却像一盆冷水浇下——现在冲出去，只是白白送死。
他绕开包围圈，在泥泞的田埂上狂奔了整整五公里。直到确定安全，瘫坐在干涸的沟渠里时，系统提示音才响起。储物空间扩容到 35立方米的同时，大量格斗技巧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李明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慢慢站起身。浸透的衣服滴着水，头发黏在脸上，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陈氏集团的步步紧逼，反而让他更加清醒。这座城市里，还有太多像老枪这样的人，他们或许渺小，或许平凡，但在末日里，却是最珍贵的火种。李明握紧拳头，朝着城市的方向走去。他知道，接下来的 28天 16小时，不仅要和时间赛跑筹备物资，还要在暗潮汹涌中，为这些即将被黑暗吞噬的人，点燃希望的灯塔。而他的末日帝国，也将在这血与火的淬炼中，逐渐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