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哄睡，白气妙用
“一、二、三……”
桥洞下，陈诚专注地拨弄着面前的铜钱，尾巴尖随着计数有节奏地轻拍地面。
林解晴将他拢在膝头，手指穿梭在他乌黑发亮的毛发间，动作轻柔。
“今晚一晚上就赚了一百多铜板！还有柳晚清随手给的三两银子子！真是富婆！”
陈诚的金瞳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尾巴兴奋地卷起一枚银子。
这个世界一铜板约等于前世六块钱，一两银子等于一千铜板。
他这一晚上就差不多赚了一万多！
而且还不用交租，只需要我去陪柳晚清那家伙几天就行了。
“为什么这么急着赚钱？”
就在陈诚振奋时，林解晴停下梳理毛发的手，在陈诚那因兴奋竖起的耳边幽幽说道
他打了一个机灵缓缓转头，对上一张绷得紧紧的小脸。
月光从桥洞的缝隙漏进来，在林解晴长长的睫毛下投出一片阴翳。
自从回来之后，这丫头就莫名闷闷不乐
“女人的心思啊，就连这么小的女孩心思都是这么难猜。”
陈诚在心里叹气，尾巴讨好地缠上林解晴的手腕，耐心解释：
“除了食物，药材这方面，我们日后不可能一直住桥洞吧？”
他仰起头，用湿润的鼻尖碰了碰少女的下巴
“若我一人还好，无牵无挂、天地为家。”
“但多了你个小姑娘，我就不能这么做了。”
听到这儿，林解晴的手指忽然收紧，将他往怀里带了带。
陈诚感觉到少女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方才还紧绷的怀抱此刻柔软得像春日的柳枝。
她的指尖重新动了起来，从耳根到脊背，每一处抚摸都精准地落在最舒服的位置。
“这该死的本能！”
陈诚顿时摊成一张猫饼，喉咙里不由自主发出呼噜声。
但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的手法愈发精进了，从最初笨手笨脚到现在能精准找到所有让猫舒服的穴位。
这本能，克制不了就顺从吧，陈诚叹气。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突然一个激灵：
“明天还要去柳晚清那里，记得提醒我。”
陈诚随意提了一句，他怕自己明天忘记了。
话音刚落，那双温柔的手突然僵住了。林解晴沉默了片刻，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然后干脆的把他往干草堆上一放，背过身去裹紧了旧斗篷
“嗯？为什么不摸了？”
“睡觉。”
“女人心海底针。”
陈诚望着那个蜷成虾米的背影，无奈地甩了甩尾巴。
少女的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他轻手轻脚地蹭过去，用脑袋拱了拱林解晴的后颈，换来一声带着鼻音的一声“别闹”
“那西游记你也不听了？”
陈诚祭出故事杀招，这段时间，这姑娘很爱听他将故事睡觉。
背对着他的身影明显僵住了，桥洞外蝉鸣突然变得格外清晰，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闷闷的：
“听……”
“哎——”
陈诚故意拖长声调，在干草堆上摊成一张猫饼，金瞳笑眯眯的看着背过去声闷起的小姑娘。
睡前故事可真好用。
“我听不见某人的声音，突然没兴致讲了呢”
黑猫狡黠的金瞳映得闪闪发亮，他故意用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草堆，等着看小姑娘的反应
“哼！”
林解晴猛地翻身坐起，双手捧起黑猫就是一顿摇晃。乌黑的毛发随着她的动作蓬松地炸开。
“我听！我听！我听！”
她每说一个字就轻轻晃黑猫一下，力道却轻得像在揉面团
“够、了、吗？”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轻柔。
陈诚被她这副又气又舍不得用力的模样逗得直乐。
“哈哈，自然是够的。”
陈诚小犯了下贱，穿越成猫后，他的作死本能就蠢蠢欲动，今天不知为何，突然就压制不住。
所以，都怪猫猫不好，不是么？
看着小姑娘气消了，他顺势滚进小姑娘怀里：
“那我们就接着上回故事讲，话说那齐天大圣被如来佛镇压在五指山下……”
“就连齐天大圣，也要被压在五指山下，动弹不得……”
林解晴听着入迷，不禁问道。
“只是因为力量不够，若力量足够，哼哼。”
陈诚哼哼，随意回道。
这话说的随意，就像点评午饭后的小鱼干咸淡一般。
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睡前小故事罢了，若事事追求真意，每个字句都要深究，那该有多累。
“力量不够吗……”
林解晴用陈诚都听不到的语气低声喃喃。
……
翌日
陈诚起了个大早，肉垫轻轻盖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林解晴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睡眼惺忪间，看着陈诚离去的身影，她顿时警觉。
“你忘了？今天是去掌柜那处理老鼠的日子，可不能失约。”
“哦。”
被窝里传来含混的应答，林解晴又回到的被窝，补起了回笼觉。
毕竟武馆内浆洗衣武的活很繁重，且在陈诚的要求下她还要额外的练武习字，所以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补充睡眠。
……
“小黑，又来了？”
听着耳边掌柜的问候，陈诚喵了一声，作了揖，勉强算是防伪标识吧。
当陈诚进入酒楼后厨的鼠洞时，忽然一顿。
昨夜那个被林解晴闹脾气打断的重要发现又浮上心头。
那些被青石吸收的白色烟气！
“那白色烟气有什么用。”
昨天由于太忙碌，陈诚一时间都忘记了实验青石带来到白色烟气。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向瑟瑟发抖的鼠群。
“吱——”
志愿鼠的哀鸣将他拉回现实，数只老鼠正在鼠洞内瑟瑟发抖。
“哎，来到太勤快了还是，看来得从其他地方抓几只老鼠来繁殖一段时间了。”
看着消瘦了一圈的“老主顾”们，陈诚叹了口气。
“哦对了，还要给同福客栈的掌柜送几只老鼠过去，不能忘本。”
默默记下此事后，吸取着老鼠气血的陈诚心念微动，精神触碰起了青石内的白烟。
精神世界里的青石突然泛起涟漪，一缕乳白烟气如薄纱般笼罩全身。
“好像没什么变化？”
看着没什么变化的身体，陈诚疑惑的的看向四周。
当看到志愿鼠半死不活的样子时，陈诚目光一凝。
濒死的老鼠在他眼中突然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灰败的血管、衰竭的心脏、即将溃散的生命力，如同解剖图般清晰可见。
这新能力，莫非
陈诚的金瞳微微收缩，只见掌柜不仅体内的脏器脉络清晰可见，头顶还飘着一团明黄色的雾气。
这在与老鼠互动时从未出现过的景象。
“哈哈哈，不愧是小黑，这么快就将这老鼠给抓了！”
掌柜爽朗的笑声在厨房回荡，那团黄雾也随之欢快地跃动。
“莫非这黄色烟气代表着情绪？”
离开酒楼后，陈诚刻意维持着烟气笼罩的状态，观察周遭人。
不过每观察一个人后，青石内的白色烟气就会不规律减少几分。
前往武馆的路上，陈诚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般观察着每一个路人。
卖糖人的小贩头顶明黄色的雾气，正热情招呼顾客。
路过的黑水帮成员正在敲诈勒索一名小摊贩，他们的头顶上是显眼的红色。
而缩在一旁的小摊贩，周身萦绕着深蓝色的薄雾。
“红色是愤怒，黄色是喜悦，蓝色是抑郁……”
陈诚的尾巴摆动间，将这些发现一一记下。
当路过武馆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赵管事此刻正训斥着一名弟子，头顶的雾气呈现正常的红色。
而被训的年轻弟子，雾气则诡异地分成两半，表面是顺从的灰白，内里却藏着猩红的暗流。
“有意思。”
陈诚的胡须轻颤，金瞳中闪过一丝玩味。
就连多种情绪也能洞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