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美齐聚
陆凡吟诗的过程中，方仲永的心情也坐了一次跳楼机。
当听到开头“君不见”起手的时候，他的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毕竟遣词用句平平无奇，引用的典故也耳熟能详，恐怕从大街上随便拉个摆摊的小贩，都知道他的诗说的什么意思。
“太普通，也太俗气了。”他的第一印象。
可是，当那句“人生得意须尽欢”出口后，他的眼神就已经变了。
还是平平无奇的语句，还是没有绚丽的辞藻，可平凡的文字组合在一起，就是那么样有气势，有新意，发人深省。
被孤鸿书院当成批判典型的“古来圣贤皆寂寞”，经过前面的铺垫，也显得不那么突兀了，毕竟和时光长河相比，人生终究是短暂的。
难得的是，诗中居然丝毫不忌讳谈及衰老和死亡，反而用更加积极的心态，去面对这一切。
而且自己嗨还不算，还要劝别人一起嗨。
一场大醉之后，银子没了，交通工具没了，就连衣服都当了换酒。
什么都没留下，唯有乐观主义的豪迈，留存下来。
诗词吟诵结束，和其他人一样，方仲永也在反复品味。
不过越是回味，他的心里就越是冰凉：“这是我能够打败的对手吗？”
全场静默，就连接踵而至的文气天象，都没有几个人察觉。
不过，台上的三皇子赵烈，还有台下的商来燕，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
“好香啊，那是什么声音？”商来燕第一次遇见这种异象，虽然不修儒道，但那从未闻过的香味，还是让她觉得沁人心脾。
而赵烈虽然不大懂诗，但从众人的表现上来看，也知道这首诗一出，自己的乌骓马，恐怕是要归七弟了。
赵然转过头看向他，笑得好像一只偷到鸡的狐狸：“三哥，说话要算话，想必那方仲永无论如何敌不过陆凡了。”
“你那乌骓马，我可就笑纳了。”
“陆凡？”赵烈虽然为人不够细腻，但也不是傻子。
“你们认识？这么说他穿着杂役的衣服上台的时候，你就知道他能取胜了？”
“这场可不能算，明明是你耍诈赢的！”
赵烈不认账，七皇子自然不答应，二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各个书院的高层纷纷侧目。
大皇子只用了一个眼神，就让两个人乖乖闭嘴，他压低声音：
“三弟，俗话说愿赌服输，你既然已经输了，就要认。”
接着，他又用一句话，让赵烈换了一副表情：
“这样，你把乌骓给老七，我的那匹盗璃就是你的了。”
赵烈大喜过望：“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说话算话。”
这个结局也算皆大欢喜，不过在大皇子眼中，乌骓也好，盗璃也罢，都比不上眼前这个杂役。
“陆凡？有趣。”
……
孤鸿书院上到院长，下到陆凡的同窗，都是看过其中两句的。
虽然也有人觉得写得不错，可是当先生为这首诗定了性，普通学生也不好跳出来支持。
而今，听完全诗后本来赞同严惩陆凡的人，包括晏，姜，许三位学长，都不说话了。
老师孔白驹的话，开始在脑海中回响：“不同的学生，需要不同的培养方式。”
在这个才华即正义的世界，或许天才可以与众不同，不，是就该惊世骇俗。
喝酒？喝，若不是有酒，哪来这么好的诗？
乱涂乱画？随意，万一将来陆凡入圣，他写下的每一笔，都将是无价之宝。
三人在心里暗暗发誓：大比结束后，一定要在老师面前为陆凡求情免去杂役，以换取书院未来出个天才的可能性。
“隋姐姐，醒醒，你怎么忽然愣住了？有没有闻到刚才的香味，我还是第一次闻到。”
商来燕推了隋莺莺好几下，才把她从沉静中惊醒。
她醒来后的第一感觉，仿佛在浓烈的大醉后，痛痛快快的睡了三天三夜。
不但浑身舒畅，而且还残存着之前恣意欢愉的记忆。
一首诗的时间，仿佛是一场横跨千年的梦境。
“这杂役，究竟是谁！”隋莺莺惊叫起来，把商来燕吓了一跳：
“隋姐姐，你怎么了？”
“隋妹妹，这是怎么了？”
一个声音传来，柔美中带着干练，商来燕回过头，就看见了金砖公主那张盈盈笑脸。
她急忙站起行礼：“参见公主。”
却被赵雪宁按住：“商家妹妹，不必客气，今日不是在宫中，我们姐妹都是客人罢了。”
二人的对话，终于让隋莺莺缓过神来，可是对于公主，显然她心里并不恭敬：
“原来是公主殿下，不知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赵雪宁冰雪聪明，怎么会听不出她言语中的冷意？
“呵呵，实不相瞒，我今日专为一人而来，就是刚才台上的那个杂役？”
“嗯？”隋莺莺心中警惕，“公主和他熟稔？”
金砖公主笑容中带着深意：“也不能算熟，只不过我帮过他一个小忙，他也为我写过诗句而已。”
“如果非要定义一下的话，算是朋友吧。”
朋友这个称谓，在亲密关系中虽然最浅，但也是最灵活的。
况且，公主的朋友，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不过这话在隋莺莺听起来，就有点变味道了。
“哼，恐怕是你上赶着讨好人家，却不受待见吧？”
“妄想通过公主身份接近，想必没有成功。”
隋莺莺越看公主，心里就越是厌烦：“我们京城四美，可是公认的姿色出众，你即使和我们混在一起，四美也不会变成五美。”
正在此时，见到好友来了，萧凤兮走过来和公主聊天，看到隋，商二人后，脸上微微惊讶：
“今天真是难得，居然两位妹妹也来了。”
隋莺莺急忙打探情报：“萧姐姐，书院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你怎么一直藏着不介绍给我们？”
萧凤兮表情错愕：“你说的是谁？”
隋莺莺一指台上：“就那个杂役！”
“陆凡？”萧凤兮脸上露出一个八卦的笑容：“难道妹妹看上他了？”
隋莺莺脸色潮红，微微低下头，用轻如蚊虫的声音回应：“嗯，不知道他是否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