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牺牲的一代人
狼烟？
林浅浅一时间没有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但她很快领悟过来。
“是，邪教狼烟的狼烟？”
“没错，但在几百年前，还是大破灭时代末期的时候，它是烽火台的狼烟！
所谓狼烟，是烽火台点燃的烟火，意为警训人类……
他的创始人造了一种药物，开创了人类进入神通者时代……”
陈锋用平淡的语气，为林浅浅揭开只有少数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陈岸沾光，得以知道了这个秘密。
他心中的震惊，其实并不比林浅浅少。
虽然有吴川在身边，可陈岸从未从吴川口中知道这些。
狼烟，居然是神通者的创造者？
难怪吴川说，狼烟的创始人，是天下第一位神通者。
“大破灭时代，人类从一呼一吸中，创立了武道，三关，六贼，二无上。
我们迅速完善武道的体系，并且诞生出许多惊才绝艳的天才。
先辈们扛住了世界的大变，重新构建起了人类的文明。
但我们与它们的斗争，其实一直很吃力！
能修行的武者太少，大部分人并不能成功炼气，或者进入对邪祟真正产生杀伤力的烈血境界。
邪祟的强大，也让许多人陷入绝望之中。
所以在那个时代，其实有很多崇拜邪祟的教派存在。
而且，有一部分人，并不相信人类能抵抗邪祟，所以称为末日论者。
苏定，就是这么一个人……”
陈锋说到这里，停顿一下。
“苏定？”
“他是狼烟的创始人，不对，那时候的狼烟，叫做烽火台……”
“他是一个末日论者，对于人类能战胜邪祟这件事，并不看好，哪怕他当时已经是六贼破五，属于人类绝对的高手。
末日论者，在当时人族对抗邪祟的岁月里，作为扰乱军心者是要被清算的。
可是苏定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末日论者，他认为人不如【邪祟】，但他却觉得人可以向邪祟学习！
他创立了烽火台，主要就是研究这件事！
因为被世俗所不认，他带着自己的属下深入最前线，为人类阻挡邪祟，也为人类点燃狼烟。
许多年后，他带着【狼烟】回归的时候，已经是二无上中的大宗师境界。
作为人类最顶尖的强者，苏定同时也成为神通者。
不止是他，他的同伴，手下，也有许多神通者。
当时的神通者，对于普通武者，就是碾压！
他们拥有各种各样的能力，虽然战力上并没有和普通武者拉开极限的差距，可是他们的手段，对于邪祟，却有致命的伤害。
加上神通者，隐约让其他人看到了破大宗师境界的希望。
一时间，曾经的末日论者，成为人类的英雄……”
“苏定本人也很无私，他并没有因为过往的歧视，提出其他要求。
他将【狼烟】分享给所有人，首先是官方的高层，再来是那些武道强者，都得到了狼烟。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觉悟神通，成为神通者。
人族在短时间内，获得巨大的提升。
在短短十年内，人族进入神通者的时代，也在十年内，迅速在与邪祟的战争中，成功控制住局面。
本来这一切向好，但最后却出了意外。
狼烟，有巨大的副作用。
当它爆发的时候，人族迎来了自己的反噬……”
“什么副作用？”
林浅浅追问一句，陈锋摇摇头：“各种各样，但主要是持续不间断的疯狂和苦痛……”
“但这场反噬，几乎毁掉了人族的所有精锐，差点让人族从大破灭时代积累的优势，功亏一篑，人类也走在灭族的边缘。
当时被【狼烟】牵扯到的受害者，几乎遍布人族高层，无数的宗师，大宗师，因此陨落。
剩下来的人，终于将怒火集中的烽火台，集中到苏定身上。
人族的英雄，又成为天下群起攻之的对象。
苏定死了，烽火台也被清剿。
带着仇恨的受害者，成立了【灰烬】，专门猎杀烽火台的信徒。”
“所以咱们的组织，从一开始，就是狼烟的死敌？”林浅浅提出疑问。
“灰烬，是狼烟燃尽的废墟！”陈锋淡淡地一句话，道尽了当年那些创立灰烬的人族高人的血泪。一股冰冷的杀意，蔓延开来。
“烽火台被杀得血流成河，因为狼烟的关系，那曾经是人类第一组织里，有些人因为狼烟的副作用，选择背叛了烽火台。
但也有一些人，在追杀之下依然信奉苏定，最后成为了如今的【狼烟】。”
“这场仇恨，延续了这么多年，还没消失吗？”
林浅浅口中呢喃自语，陈锋的话，却出人意料。
“倒不是，因为过了十几年年，人们逐渐发现了狼烟的另一个【副作用】，那就是服用狼烟的人诞生的后代，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可以在身破六贼的时候，随机觉醒神通！
虽然不像直接服用狼烟可以大概率觉醒，可这些觉醒神通的后人，却不会承受狼烟带来的副作用。
知道这个真相之后，那些追杀狼烟的人，立场也动摇起来。
苏定那个混蛋等于牺牲了人族的一代人，却换来了后人世世代代，人人如龙的机会……”
“所以，我们这些人……”
“没错，所有能觉醒神通的人祖上必然服用过狼烟，你们能觉醒神通，不是因为你们天才，而是因为血脉……”
林浅浅的情绪，瞬间变得十分低落。
陈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消化。
任何一个知道这些事真相的人，都会有情绪低落的过程。
毕竟这些能觉悟神通的天才，发现自己的天分其实来自于一场馈赠，多少会接受不了。
“陈岸，是服用狼烟的人吗？
这就是【药奴】的真正含义？”
“【药奴】本身并没有意义，因为狼烟沦为邪教之后，他们一直企图还原苏定当年的配方，可是一代的【狼烟】早就消失了，他们研究出来的东西，除了让人疯狂之外，并没有多大作用。
狼烟用这些药物，大多数只是当成控制别人的手段。
可如果陈岸真的觉悟神通，而且是在没有武道修行的情况下觉醒，这意味着，他们的研究已经无限接近当年的配方！
因为，没有修行的神通者，只有【一代狼烟】才能造出来。”
林浅浅倒吸一口气，如果陈锋猜测是真的，那陈岸的价值，对于夏国而言不可估量。
但在一边窥视的陈岸，在医务室里却面露苦笑。
要真是这样，麻烦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