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宿命抉择
冰魄剑宫的琉璃冰瓦在血色月光下泛着冷光，苏沉舟刚帮林清玥稳固好因果符的力量，天际便传来万鬼哭嚎般的破空声。十九具青铜棺椁组成的星阵撕裂云海，每具棺椁上都刻着与星陨龙枪相同的噬兵纹路，正是天尸古宗的「九棺连星阵」。
“苏沉舟，交出龙族精血，饶你全尸。”
为首的黑袍使者站在中央棺椁上，面覆青铜鬼面，袖口绣着与苏明远相同的灭龙纹——正是血煞宗与天尸古宗联合培养的「尸解仙使」。他抬手，十九具棺椁同时开启，喷出的不是尸气，而是带着灭龙纹的黑雾，竟能压制苏沉舟体内的龙帝精血。
“天尸古宗，果然和血煞宗狼狈为奸。”林清玥握紧惊鸿剑，冰魄鳞甲下的因果符微微发烫，“你们竟敢在剑冢禁地动用屠龙族的‘灭龙血雾’？”
“剑冢？”使者冷笑，棺椁上的灭龙纹与剑宫冰棱产生共振，“当年斩龙七杰早就在剑冢布下‘龙锁九棺阵’，你们以为重塑护龙剑诀，就能摆脱天道的掌控？”
苏沉舟感觉体内的龙墟气海剧烈震荡，星陨龙枪的幽冥纹路在黑雾中变得迟缓。他这才看清，每具棺椁上都刻着龙族古祖的名讳，正是十万年前被肢解的冥河祖龙肢体——天尸古宗竟用龙族骸骨炼制屠龙法器。
“挽月，用玄天剑令！”他传音给林清玥，“当年剑冢与天尸古宗的契约，应该还在剑令里。”
林清玥点头，取出那枚从不离身的剑令。当她注入龙血，剑令背面终于显露出完整的名讳：“龙挽月，冥河女帝之女，持令者可调用剑冢十八代剑修战魂”。更关键的是，剑令中央的凹槽，竟与苏沉舟胸前的光阴锚完美契合。
“这是……龙族公主令！”使者的鬼面出现裂痕，“当年斩龙七杰背叛龙族时，明明已经销毁了所有——”
“斩龙七杰？”林清玥冷笑，剑令爆发出万丈冰芒，“他们背叛的证据，就刻在剑令背面的弑亲咒里。现在，该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上古契约。”
十九具棺椁突然发出哀鸣，剑令光芒所过之处，灭龙纹纷纷崩解，露出下面刻着的「剑冢剑誓」：“若天尸古宗敢在剑冢方圆千里炼尸，剑冢十八代剑修战魂必断其因果”。使者惊恐地发现，自己与棺椁的联系正在被剑令斩断，每具棺椁中，都浮现出剑冢前辈的剑意虚影。
“不好！快撤——”
他的话被星陨龙枪的枪鸣打断。苏沉舟趁机运转黄泉龙符，将棺椁中溢出的冥河祖龙残魂引入识海，竟在瞬间领悟了「冥河剑骨」的用法。星陨龙枪化作万千鬼火，顺着剑令光芒，直接击碎了中央棺椁的灭龙核心。
“苏沉舟，你以为能躲得过天道的棋盘？”使者在撤退时留下狠话，“三十三重天上，你的每一滴血都标好了价格，包括你妹妹体内的因果符——”
战斗结束后，林清玥瘫倒在苏沉舟怀中，剑令上的冰魄剑意几乎耗尽。她望着剑令背面的名讳，眼中闪过复杂的光：“原来剑冢剑令，根本就是母亲留给我的龙族信物，那些所谓的斩龙誓，不过是overlay在上面的 illusion。”
“现在，我们有了剑冢的支持，还有——”苏沉舟取出从棺椁中找到的残页，上面画着与混沌龙棺相同的星图，“天尸古宗的九棺连星阵，其实是在模仿十二具混沌龙棺的排列，他们想借此炼制伪·龙帝精血。”
林清玥突然抓住他的手，指向剑令中央的凹槽：“你看，这里的星图缺口，正好对应你胸前的光阴锚。或许，十二具混沌龙棺的核心钥匙，就藏在我们兄妹二人身上。”
深夜，两人在冰封王座下发现密室，墙壁上刻着冥河女帝的临终留言：“吾儿沉舟、挽月，当光阴锚与因果符共鸣，便是十二龙棺重启之日。切记，帝尊境的龙纹并非永恒，不过是天道编织的茧”。
“茧？”苏沉舟摸着胸前的光阴锚，想起刑天干说过帝尊境是天道饲养的道果，“难道突破帝尊境的关键，就是打破这层茧？”
林清玥点头，取出母亲遗留的鳞甲碎片，碎片自动融入苏沉舟的龙鳞甲，竟让他颈侧的紫黑纹路中，浮现出一丝冰蓝色——那是因果符对龙怨毒素的净化。
“天尸古宗不会善罢甘休，”她望向剑宫外的血色云海，“他们下次再来，必定带着完整的灭龙阵，还有——”
“还有帝尊境的投影。”苏沉舟接过话头，握紧星陨龙枪，枪身的幽冥纹路与剑令光芒交相辉映，“不过现在，我们有了剑冢的十八代剑修战魂，还有母亲留下的因果符，该考虑三年之约的下一站了。”
林清玥露出释然的笑容，惊鸿剑在她掌心化作流光，融入星陨龙枪的枪缨：“问心剑台，斩龙殿的核心，也是剑冢试炼的最终之地。那里镇压着龙族的‘因果龙符’残片，还有——”
“还有当年斩龙七杰的剑骨。”苏沉舟补充，识海闪过刑天干的记忆，“用龙族古祖的骨血炼制的斩龙剑，该让它们回到主人手中了。”
密室深处，传来一声清越的剑鸣，正是冥河女帝的佩剑“忘川”在呼唤主人。林清玥站起身，冰魄鳞甲上的因果符与苏沉舟的光阴锚产生共鸣，竟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微型的时空裂隙，裂隙中，十二具混沌龙棺的虚影首次全部点亮。
“沉舟哥哥，”她望着裂隙中的龙庭虚影，“你说，十万年前的天殒之劫，父亲真的陨落了吗？”
苏沉舟沉默片刻，取出从归墟殿得来的《万龙图》残页，残页在因果符光芒下显露出隐藏文字：“龙帝精血入轮回，神魂永镇混沌海。十二龙棺齐开日，父魂归位破茧时”。
“父亲还活着，”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就在混沌海的光阴龙棺里，等着我们集齐十二龙符，斩开天道的茧。”
剑宫外，天尸古宗的血云渐渐散去，却在三十三重天的天道殿中，十二面水镜同时映出苏沉舟兄妹的身影。镜中，他们的龙纹正在与混沌龙棺共鸣，而镜外，天道使者的手指，正缓缓按向代表“龙庭重启”的星点——那是十万年来，天道第一次感受到的，真正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