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解决麻烦
秦日急于去柴帮上工，陈娟哭哭啼啼的去当嫁妆。
屋里骤然空落。
秦夜独自踱出家门。
大顺的行政区域划分为四级：省、府、州、县。
涿县处在燕王封地的辖区，是昌哲府的附属县，整体分为八条大街，分割成十六个城区。
脚下的青石板路延伸向远方，将街道两侧的酒楼、商铺、客栈分割开来。
飞扬的幌子，敞开的门面，南来北往的行人车马。
铁匠铺的叮当声，布庄的吆喝，食肆飘出的香气，混杂着讨价还价的嘈杂。
“生产力不低啊。”
秦夜走着走着，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告示牌上。
“悬赏：案犯牛三，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现赏白银三百两缉拿归案。”
三百两？
一斤猪肉才三十个铜板。
秦夜咂舌，瞥了一眼画像上凶恶的犯人，这才注意到底下还压着另外一张泛黄的告示。
那张告示被覆盖上，只露出一小块边边角角，隐约可见“镇妖”二字的盖章。
秦夜并无在意。
按照前身记忆，这个世界确实有妖患，却是在边疆，对于他们这边的小县城来说实在太远，不敢想象。
短暂驻足过后。
秦夜目光锐利，接着找寻起自己的目标。
……
……
亥时。
一家酒楼里面。
李康正和自己的狐朋狗友胡吃海喝，一脸的横肉尤为明显。
“李哥，最近发财了？咋还想起来请兄弟们吃酒了？”
旁边醉醺醺的青年混混勾住李康肩膀嬉笑。
闻听此言，满脸醉意的李康顿时放下手中鸡腿，三角眼中露出不悦之色。
“老子什么时候小气过？”
“不怕告诉你们，老子随便敲打个怂包，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入账二十两银子！”
“李哥威武！”
底下的混混见李康神色不悦，讪讪一笑，立刻奉承起来。
李康冷哼一声，站起身：“老子尿尿去，你们先把账结了吧。”
一众混混愣神间，李康踢开挡路的条凳，径直走出酒楼。
“……”
“妈的，诺大个酒楼也没个尿尿的地方，害老子跑这么远。”
大步走过两条街，醉醺醺的李康来到一处拐角狭窄的小巷内。
“秦日那个怂包倒娶了个挺好看的婆娘。”
“好久没开开荤了，肯定很润，嘿嘿嘿。”
李康打着酒嗝，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扯开裤带，顺便擦了擦满手的油。
开闸放水间。
后面突然伸出一双手，猛地帮他把裤子拽了上去。
“卧槽？”
李康察觉裤裆一阵湿润，怒不可遏，还没来得及转过身。
“砰！”
一块板砖狠狠的敲在他的后脑。
李康眼前一黑，应声倒地。
“找你一天了，不是要和我练练吗？嗯！”
秦夜自黑暗中走出，上前又用力地敲了几砖。
等到李康头骨彻底碎裂，陷入婴儿般安详地睡眠后，这才收了力。
秦夜丢下板砖，整理了一下衣服。
看着地上逐渐扩散的血迹。
他迅速蹲下身，将尸体怀里二两碎银和十个铜板搜刮干净，揣好。
趁着月黑风高，秦夜匆匆离去。
……
一刻钟过后。
与李康同行的小混混们这才在巷尾发现了早已经凉透了的李康。
“快，快报官！”
“报个屁！咱们跟着牛哥混的，牛哥上了官府悬赏，知道咱们报了官，不得弄死咱们？”
“那咋整？”
“咋也不咋整，李康干了多少缺德没屁眼子的事儿？估计是被仇家杀的，不关咱们事儿。”
“可他是牛哥干弟弟，要是他知道李康跟着咱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个傻逼说着请酒，到头来还要咱们几个付了三两银子的酒钱，以前也没少被他坑，死了活该！”
“咱们今晚和李康见过面吗？”
几个混混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没有！”
“……”
……
秦夜用刚刚得来的铜板，买了几个杂粮馍当晚饭吃。
吃完，他迅速回到肉铺。
穿过肉铺前院。
秦夜表面平静，心脏却是都要蹦出来了。
“不能让官府发现吧？”
虽然早上在脑海中模拟了无数次，可毕竟是第一次杀人，秦夜难免有些紧张。
“没道理被发现，一切处理的都很干净，谁也不可能怀疑到我一个小小的肉铺学徒身上。”
回到大通铺，秦夜躺回床上，深吸一口气，很快冷静下来。
李康这种泼皮就像狗皮膏药。
一但让他尝到甜头，他就贴上甩都甩不开。
刚才居然还打起了大嫂的主意。
杀了痛快。
秦夜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心情舒畅。
迷迷糊糊，在床上眯了一阵。
突然，秦夜耳边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你他娘的还知道回来？”
有人冲进通铺，一把拽住秦夜的胳膊，直接将其从上铺床上拽了下来。
砰——
秦夜重重砸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扶着腰，浑身剧痛无比。
睁开眼，王宝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老子是不是说过让你昨天申时前就回来！”
王宝用手拍打着秦夜的脑门。
在他看来，这小子就是在忤逆自己的权威。
从学徒到刀工，他受过多少气？
如今既然熬成了刀工，他自然也得把自己受过的气百倍的还回去。
秦夜虽然恼火，还是压制住怒意：“王师傅，我请了一天的假……”
“小畜生！”
王宝巴掌狠狠的扇在秦夜的脑袋上。
“哪个学徒请一天的假不是申时前就回来？都是这么挺过来的。“
“到你这儿就例外？？？”
“做人怎得这么自私!“
学徒签了卖身契，刀工打骂学徒都是正常，此刻通铺内也没一个人拦着点，全在津津有味的看热闹。
秦夜也不躲闪，硬着头皮挨了一顿毒打。
通铺上响起窸窣的窃笑。
赵四裹着被支起身，油灯将他幸灾乐祸的表情投在墙上：
“王师傅，这小子定是偷懒去了春花楼。“
“哼，我看也是。”
“既如此，今天老子免你们的活儿，让他全揽上！”
王宝手敲得有些疼，骂骂咧咧。
秦夜盯着王宝，扫了一眼通铺内其余叫好的众人，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