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走桩呼吸法
李存严目光扫过秦夜，腔调平直：“我稍后自要练桩，闲话免谈。你哥送了钱，你若有些许资质，我便指点一二。”
他顿了顿，眼神不起波澜，“若无，钱退你一半，你也莫要不平。”
“现在，打趟拳来我看。”
这小学徒，荒废了多少时日，能打出什么名堂？李存严心下不以为然，不过是收钱办事，图个问心无愧。
大哥究竟塞了多少？
秦夜心头一抽，那点肉疼旋即被他强压下去，神思汇聚。
钱已出手，哪有讨回的道理？花钱学本事，如同吃肉补身，都是自己的。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呼呼呼。”
拳风乍起，在小院中呼啸。
秦夜刻意收敛，未敢将自己伏虎拳大成的架势展露。
饶是如此藏拙，也足有精通水平。
李存严原本冷漠的神色，渐渐凝重，眸中更是多出一丝诧异。
他身影一晃，已至秦夜身前。秦夜尚未来得及反应，几根铁钳般的手指已捏住了他的脊背，一股寒意顺着骨头缝蔓延开来。
“下等根骨，一周左右竟然能将伏虎拳练到精通。”
李存严正视起面前的小学徒。
秦夜拢共正经练武的时间能有一周吗？
不可能！
甚至有三天都是多说。
如此只有一种解释，秦夜悟性高，在某一时刻能够有所顿悟。
《书经》有云：纯粹的武夫独修己身，不借天地只于身出，修的是己身杀伐之势。
独修己身自然重在于“己”，所以对于一个武夫来讲，根骨非常重要。
可比较于根骨，自身能否武道通明，飘渺的悟性甚至更为重要。
悟性越高，孑身境后聚胆的可能越高。
拥有武胆的武夫，哪怕是下等根骨，同境界不说无敌，但至少是翘楚。
想到这里，李存严明亮的双眼又黯淡下来。
他中下等根骨，没有特殊机缘，卡在炼体境一年时间不得突破。
下等根骨想要修炼到孑身境甚至更后面的境界？
不是绝对没有可能，但至少是万中无一。
“看来你有过顿悟。”
“练得尚可，我不会食言。”李存严在短暂惊讶过后，回身去自己房间掏出了一本小册子。
秦夜接过，册子上就明晃晃的两个大字：“伏虎”
“这个叫法本观想图。”李存严言简意赅的解释，“伏虎拳修炼至臻圆满要有一丝“伏虎”之势。”
“我非读书人，具体的道理我与你讲不明，总之只要多多观想参悟图册，便可很快培养出伏虎拳势。”
“多谢李刀手。”秦夜心头火热，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有了这个，自己武术家职业很快就能升级。
打了瞌睡来枕头，莫过于此吧？
李存严略作沉吟，又道：“这法本我揣摩已久，内里的伏虎之势，多半消磨得差不多了。”
“恰好我要练桩，你且随我一同，我再传你走桩时正确的呼吸法门。”
“看仔细了。”话音未落，李存严已然摆开架势。
他向前走出六步，步伐多变，二小三大一沉。
最后一沉，狠狠踏出，整个院子仿佛发出了一阵沉闷的震动。
一套动作，如水银泻地，浑然天成。
秦夜除了微微有些震撼，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明明李存严走的很自然，但气血却一直在翻腾，气势更是能时常变化，吞吐自如，难以明述。
他娘得，先前那帮刀手教的，都是些残缺不全得玩意儿！
藏私也就罢了，那群混蛋竟还刻意误导，说什么走桩不重呼吸，照着拳谱死练便是。
这得走多少弯路？偏偏自己还真就信了他们的鬼话……
秦夜看李存严走桩，心下把那群刀手祖宗连着问候了个遍。
“你尚无功法练出气与势，注意力不要放在我对于气势的变化上，要多多注意我的呼吸频率。”李存严见秦夜专注中带着几分茫然，出言点拨。
“一浅九深，三长一短。”
秦夜记住李存严的呼吸频率变化，狠狠的印在脑子里。
“记住了吗？”李存严又演示数遍，方才停下。
秦夜郑重点头，对着李存严躬身行礼。
李存严随意摆了摆手：“拿钱办事，分内之事。你若能晋升记名刀手，也对得起那二十两银子了。”
多……铎少？
秦夜刚弯下的腰，倏然挺的溜直，双眼圆瞪。
二十两银子？！
自己老哥这是把大嫂的嫁妆都给出去了吧？
可是李康身死的事情大哥大嫂绝对知道，大嫂怎么可能同意当掉嫁妆供自己习武？
青山易改，本性难移。
莫非……自己那便宜大哥，又去摸牌九了？手气爆棚，银的银子都给自己充值啦？
大嫂若是晓得，怕不是要闹个天翻地覆？
踏出李存严的院子，秦夜一脑门全寻思这事儿。
他心里有些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只有下个月再请个假问问秦日。
……
回到后院的路上，多数学徒早已歇下，唯有寥寥数人，尚存几分不甘，咬牙坚持苦练。
所在的通铺前，赵四便正在苦苦的练习走桩。
“商量个事儿。”
赵四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叫住秦夜。
秦夜回头：“嗯？”
“这两个月，你帮我多分担些杂活，如何？”
“谢谢，不如何。”秦夜不假思索的回绝。
他又不是冤大头。
“等我升了记名刀手，记你一份好。”赵四不死心。
你拿我当傻子呐？
秦夜面色微沉，干脆直接不搭理他。
赵四见他油盐不进，低声咒骂了一句，埋头继续和那桩功较劲。
秦夜听见了，却不恼，甚至想笑。
这赵四走个桩给自己老脸憋得红里透紫不说，走两步道还一瘸一拐的，活像个棒槌！
“唉，这孩子，当真勤勉。”
秦夜翻身上床，盘算着明日再参悟那观想图，眼下，自是顾着游戏要紧。
闭上眼。
目前只有两个存档位……
秦夜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开新存档，插入职业卡。
面前文字不断扭曲。
【姓名：秦夜二号。】
【寿命：23/63+】
【职业：屠户LV1】
【初始性格：专注，不善表达，迟钝。】
【天赋技：无】
【初始携带卡牌：无】
【初始诱惑：刀法渴望。】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开始游戏？】
【是/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