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仙:从言随法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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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作茧自缚,关门点火

“啪”地一声,赵致和的剑断成两截,剑尖斜插在地。

他脸色一白。

两剑!

裴泽野仅仅只用了两剑,他视若珍宝的寒玉剑便成了废铁!

要不是他机警,怕是刚刚也已经被最后一剑劈成了两半!

“你!”赵致和喉头滚动,心有余悸的同时却也心痛如绞!

这可是他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恩师手中求来的灵剑,就这么……断了?!

“砰!”

裴泽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力道拿捏得极妙。

既不会废了他修为,又让他痛得蜷成虾米。

赵致和哇地吐出胆汁。

妈的这一脚绝对是故意的!

正要起身,却忽然听见对方低语:“我进城的时候你就盯上我了对吧?”

赵致和瞳孔骤缩。

他确实在裴泽野进城的时候盯上了他。

三日前裕舒城大战,青阳宫就已经陆续将人撤出,说是去追杀万相殿余孽,他们想要替那位向师兄做事,苦苦找不到突破口,难得碰见了裴泽野这个他以为的软柿子。

谁曾想……

“看来猜对了。”裴泽野冷笑。

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剑锋已经抵在了赵致和喉咙处。

他脸上的怒容当场凝固住,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这位师弟,有话……好好说。”

“砰!”

裴泽野手下用力,剑身狠狠敲下。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赵致和听到了让他这辈子都深感侮辱的话:“你这种废物也配用剑?”

茶庄一时安静了下来。

学徒阿福捂着火辣辣的左脸愣在那里,先前被殃及还愤愤不平这会儿已经荡然无存。

他全然忘了疼痛,直勾勾盯着地上那滩血迹。

原来,剑可以这样快。

哪怕眼见裴泽野出手,他也没想到这场以少敌多的战斗会结束的这么迅猛,而且这般摧枯拉朽。

这便是青阳宫的剑修吗?

他想起那日裕舒城被破时,自己蜷缩在米缸里,透过细缝瞧见青阳宫的剑修踏空而起,护城杀敌,剑光所处,鲜血成雨。

他总想着仙人就该如此。

眼睁睁看着裴泽野将昏迷的赵致和扔出门槛,他才发现这位真人束发的青绳竟和自己用的是同种粗麻。

“拿着,算是给你的赔礼。”裴泽野扯下一人身上的钱袋子直接塞入他怀里。

阿福慌得要跪下。

却被剑鞘轻轻托住膝盖。

抬起头。

正对上裴泽野那双寒星似的眸子,恍惚间,阿福心里一颤,忙地低下头。

“别动不动就跪,有些人就是高高在上久了欠收拾。”裴泽野嘟囔一声,踹了踹身边两人:“麻溜的,带上你们赵师兄跟我回去!”

等四人离去。

阿福站在门前,窗外暮色中最后一缕夕阳落在那位仙人的肩头,他紧了紧攥住钱袋子的手,忽然觉得脸上不疼了。

原来,仙人也是脆弱的。

原来,凡人也能抬头的!

“恩人,我记下了!”

“咳咳。”驼背老者咳嗽了起来。

阿福回过神,忙看去看去。

正看见老先生骂骂咧咧的起身,似对玄阳宫这帮家伙的观感更差了几分,将膏药递去,拍了拍他肩膀:“今日受累,准你休息两日。”

“谢谢先生,不用,我不用休息,我很好。”阿福忙道,他本就是流民,幸得老爷子收下,不然早就冻死在那年的寒冬中了。

他忽然顿了下,将那钱袋主动递去:“先生……这个给您。”

“给我做甚,又不是老子挨的揍。”驼背老者一愣,笑骂着挥挥手:“既然没事,那就去把这里打扫一下……今天也是倒霉透了,你在家看店,我出去一趟。”

老人家抿了口凉茶就快步走了出去,倒是健步如飞。

……

就在裴泽野带着三个蠢东西返回青阳的时候。

裕舒城内深巷,一处紫檀香炉吞吐青烟的暗室内。

紫袍老者斜倚在椅上,袖口金线绣着的貔貅栩栩如生,听闻了什么后,他抚掌轻笑了声:“李青山这老狐狸倒是捡着宝了。”

“可赵致和毕竟是玉清那牛鼻子的心头肉,这事若是让他们双方闹大了,总归影响我们在裕舒城的生意。”

说话的正是驼背老者,脸色有些忧愁,手中的茶水愣是一口没喝。

“呵。”紫袍老者轻取一粒棋子,“啪”地一声落入棋盘之上,“这点影响算什么。几个炼气士之间的小打小闹,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我记得你当年还被……”

“咳咳,坊主!”驼背老者忍不住咳嗽打断。

“你也知道惭愧?”紫袍老者轻瞥了眼,便岔开话题:“青阳宫那小道士下手知道轻重,不然刚才你见到的可就是三具尸体了。”

“他这么厉害?”驼背老人当场吃惊了一下。

紫袍老者轻笑:“能将《观山剑典》的第一剑吃透成这个地步,就已非常人之资。昨日他在鹰渡山亲手杀了十多个万相殿的杀手,用的便是《观山剑典》的第一式,那叫一个杀伐凌厉。”

驼背老者一愣,没想到裴泽野竟然会惹来坊主的这般赞赏。

“更妙的是,还有两位筑基死在了他手上。”紫袍老者又拿起一枚黑子:“此人可以投资。”

“那您是打算以坊市的名义,还是烟雨楼的名义?”驼背老者微微一愣,下意识问道。

老坊主看他一眼:“你觉得呢?”

“……”

……

青阳宫。

青浔长老看清楚来人后,手中的茶盏“咔嚓”一声捏得粉碎,茶叶混着瓷片从指缝簌簌落下。

只因堂下三名玄阳宫弟子被符绳捆得结实,尤其是赵致和那张俊脸肿如猪头,嘴角还挂着血沫,哪还有半分“玉清爱徒”的风采?

再听裴泽野笑着解释玄阳宫英才前来做客,满堂落针可听。

“做客?”青浔长老气极反笑,指着赵致和乌青的眼眶,“你管这叫‘宾主尽欢’啊?少打马虎眼,赶紧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裴泽野拱手,声音清朗:“回长老,这三位英才在沈记茶庄大放厥词,说万相殿破城时,我青阳宫故意放水,害得玄阳宫折损数名弟子。”

他忽然压低嗓音,“他们还说……咱们长老重伤,是本身就设计的苦肉计。”

“放屁!”

戒律堂右侧,一位赤面长老当场拍案而起,案几“轰”地炸成木屑。

他胸前还缠着绷带,正是三日前在城头为救玄阳宫长老挨了一记毒掌的魁海真人。

大步跨去,直面那三人:“某且问你,这话是你们玄阳宫何人说的?”

赵致和浑身一颤,刚醒,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