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帷幕之主
在酒馆内。
约书亚坐在吧台旁的椅子上，中年男人拿出约书亚寄存在这里的红酒，倒出一杯放在他的面前。
小声说：“你知道正统秘术师都很讨厌有钱人只需要购买一支药剂，就可以获得他们吃尽苦头才勉强获得的力量。
你现在竟然收一个魔人做学徒，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约书亚没有先喝酒，而是将男人给自己的包打开。
里面是四根黄铜锭，光彩如同黄金。
约书亚一根一个拿起来查看，同时说：“老蒂姆。他们不是因为有钱人轻易获得力量而恼怒，是因为有钱人有了力量，让秘术师的地位不再如以前那么高贵。
他们大部分人也讨厌我，不是吗？
机械学的广泛应用，同样让他们不如以前那么容易赚钱。”
老蒂姆并不老，这是大家给他父亲的称谓，还有他的祖父、曾祖父……。
现在这家酒馆传到了他的手中，老蒂姆的名号自然也跟着成为了他的“头衔”。
“你说的对！”老蒂姆无奈的承认：“以前秘术师是贵族们的座上宾，现在秘术师被视为掌握力量却不受控制的一群异类，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看到罗比特尔了，分成四个身体打牌还能互相吵起来。
我真害怕他失控，把这座百年的酒馆砸了！”
约书亚看看酒馆最里面打牌的四个家伙，四种完全不同的样貌，其中还有一个是女性。
在他们头顶的墙壁上，挂着一个雄鹿头标本，黄宝石眼睛隐隐发着微光，好像在很有兴致的看着这场牌局一般。
“恶魔无处不在，但老榕树会保护你们的，不是吗？”
老蒂姆说：“可是市政厅却一直想着把老榕树移走，其实就是想看看下面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东西。”
约书亚对黄铜的质量非常满意，重新装进包里，拿起酒杯，问：“有没有呢？”
老蒂姆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和约书亚碰杯，说道：“我怎么知道？蒂姆家族的祖先带着棱镜结社在这里定居，除了留下世代看守外面那棵老师的规矩，什么都没有留下。”
约书亚喝了一口酒，拿出手巾擦擦嘴角，突然问：“关于血祭案，你有什么线索吗？”
老蒂姆警觉的问：“是开普勒让你来的？”
约书亚回答：“死了那么无辜的人，而且可能是觊觎力量的新手干的。他们尝到了甜头，肯定还会继续进行血祭，最终将自己变成屈服于自身欲望的怪物。
那会造成更大的死伤！”
老蒂姆说：“自从开普勒担任莱蒙市治安所的探长，他就一直在限制秘术师的活动，要求我们不准接受非法委托。
他不是不知道，有几个合法委托会找秘术师干？
我劝你不要管这件事，找到血祭案的凶手是治安所的事。等开普勒承认他应付不了，我们再出手。”
约书亚低声说：“看来你手中有线索。”
老蒂姆有些生气：“你一定要管吗？你已经退役了，开启了新的生活，并逐步被莱蒙市的秘术师们接纳，为什么一定帮开普勒？
而且你还收了一个魔人做学徒，你会被莱蒙市所有秘术师排斥。”
约书亚说：“蒂姆……你们的祖先在这里定居，建设出了第一个社区。然后看着它变成了小镇，变成了城市，并一直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它。
不管开普勒与你们有多大的分歧，他是真的在保护这座城市。
现在，有一群对秘术完全不了解的门外汉在进行血祭，已经有十三个无辜的人死了。
他们随机绑架，手段凶残，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个受害者不是自己的亲人。
想想黛米……”
老蒂姆内心挣扎着，但听到约书亚提起黛米，他下定决心，低声说：“斯派克昨天买到了一个泥俑，是血祭制作出来的。他在交易的时候，进行了心底窥视……”
老蒂姆看看酒馆里面的人，趴在吧台上几乎是对约书亚耳语道：“他们一共有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男人，在市政厅工作，似乎是一个普通文员。
对方潜意识防备很重，斯派克探查不到更具体的东西。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背后有人在指使，记录血祭的秘典就是那个人给的。”
约书亚问：“知道那个人的线索吗？”
老蒂姆回答：“不知道。卖神秘道具的那个家伙，干的是出力的活。头脑太简单，我觉得他活不了太久。”
约书亚说：“你说的对，他已经死了。”
老蒂姆笑着说：“看来我预料的很准。我只知道这些，希望对你有帮助。”
约书亚说：“你提供的情报非常有价值。这些新手背后的人，极有可能与科林家谋杀案有关。这个人的目的绝不可能仅仅只是制造血祭和杀科林家一个孩子，里面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约束住你们结社的人，还有那些在你这里接取委托的秘术师，最近这些天不要乱接委托。”
“我明白。”老蒂姆把自己杯中酒一口喝尽，拍着装有黄铜锭的包对约书亚：“这可是我费了很大力气给你找来的，新双子城精金实验室提炼的高纯度黄铜，有钱都难买到的好东西。”
约书亚也把杯中酒喝尽，从平整的口袋里连续掏出了四叠大面值钞票，全都给了老蒂姆。
“在你这里订购的东西，从没有让我失望过。事情办完，我也该告辞了。”
“再见，约书亚。”
“再见，老蒂姆。”
约书亚拿着包走出酒馆，四个打牌的人还在吵着。
外面的老榕树下，雷克和黛米在宣布成立“机械神教”秘术结社后，正讨论结社的组织架构。
当然主要是黛米在说。
毕竟这个结社在她那里不知被筹划了多长时间。
而她自己，自然是结社的“至高者”“机械女神”“无上的黛米陛下”。
至于雷克，他现在是“至高者”“机械女神”“无上的黛米陛下”在机械学求知上的引路人。
在黛米设计的结社架构中，并没有适合雷克的职务。
但既然这些都是黛米编出来的，自然可以现编一个。
帷幕之主
至高者黛米准许雷克作为“帷幕之主”与自己同级。
雷克没意见。
反正都要在这里等约书亚老师，顺便陪着黛米“过家家”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