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常
晚上，出租屋内，范兵兵已经在剧组拍戏了所以就他一个人。
叮铃铃，叮铃铃！
夜色已深，出租屋里的空气有些沉闷。
刚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和两位老师带来的惊喜，累得几乎睁不开眼，正准备上床休息。
放在桌角的诺基亚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发出“叮铃铃”的声音，屏幕亮起，显示着“妈妈”两个字。
我的心没来由地一暖，也有一丝小小的慌乱——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小超市生意怎么样，或者爸的腰又疼了没有。
喂，妈。”曹煜接起电话，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熟悉又略带嘈杂的声音，还有远处模糊的市井叫卖声。
“哎呀，刚才妈打过来？没打扰你学习吧？”她总是这样，明明是担心，却先替自己找好台阶。
“没有没有，刚下课呢，妈，你那边都好吧？超市生意怎么样？”我赶紧问，心里牵挂着那个在西北陇上江南小城里的家。
“好着呢，好着呢，”母亲的声音带着笑意，“就是今天下雨，人少点儿，不过也没事，正好歇歇。妈主要是想问问你，今天给你打电话怎么关机？你爸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哦，手机没电了，刚充上。”我有点不好意思，爸没说什么吧？”
“你爸就你一个儿子，能说什么，还不是担心你。对了，今天你张叔来买东西，问你什么时候放假。
还有，你奶奶昨天说，你那个旧羽绒服别扔，她给你拆了，把羽绒拿出来，给你爸的棉袄加加厚，你爸说不用，可奶奶非要做。”
听着这些琐碎却温暖的絮叨，曹煜的眼眶有点发热。这些事，都是家里日常的小事，却是我离家后最惦记的。
“妈，我知道了，谢谢奶奶。”我轻声说，“你们都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超市别干太晚。”
“知道啦，知道啦，妈不累。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别老熬夜，你看你上次回来，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钱够不够花？不够跟妈说。”
“够够够，妈，我这儿都挺好的，放心吧。”曹煜连忙打断她，不想让她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的声音轻快起来，“不跟你多说了，你爸在后面喊我，估计是又让老李送来的新货到了。你早点休息啊，挂了。”
“嗯，妈，你也早点睡。”我挂了电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的。
放下那个略显笨重的诺基亚，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零星的灯火。
…
同时，西北小城的一座小超市里，坐着两个40来岁的一男一女。
正是曹煜的父母。
田芳芹秀丽的脸上露出埋怨的神色说道：刚才让你接电话你不接，现在就知道问问问！
曹正国一个高大的西北汉子愣是不敢说话！
隔了一会：我哪晓得说撒呢嘛！
“从小到大父亲好像总是不善言辞。这大概是国内父亲的缩影”
………
三天后，
曹煜已经坐火车到了辽宁大连，正是去《幸福时光》也就是张毅谋剧组。
他记得《幸福时光》是在2000年12月31在内地上映。
现在是4月28。拍摄加剪辑和宣发正好赶得上。
《幸福时光》改编自莫言的中篇小说《师傅越来越幽默》。影片由董捷、赵本衫、傅彪、李学健等主演，讲述了退休工人老赵为了娶妻借钱，最终通过众人的善意和努力帮助一位盲女重新找到生活信心的故事
在2000年，张毅谋已经是中国第五代导演的领军人物，以其独特的视觉风格和深刻的人文关怀著称。他的电影作品往往融合了艺术性和商业性，在国际上享有极高的声誉。
去年10月16张毅谋的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上映，这部影片以其唯美的画面和感人的故事，赢得了观众的喜爱，并获得了柏林电影节评审团大奖银熊奖。
此时的张毅谋在视觉艺术和色彩运用上已经形成了独特的风格，比如《英雄》（2002年拍摄完成）中对色彩的大胆运用，为后来的中国武侠大片开创了新局面。
在大众评价大众眼中是一位兼具艺术成就和商业影响力的导演。他的作品不仅在国内票房表现优异，还不断在国际上为中国电影赢得荣誉。
然而，也有部分观众认为，张毅谋在尝试现代题材时，作品的艺术水准有所下降。例如，现在他正要去的《幸福时光》，该影片被批评为故事简单，缺乏深度。
………
辽宁大连，《幸福时光》剧组外面。
虽然才四五月，但是热的如同盛夏，蝉鸣声嘶力竭。
曹煜站在门外，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报到单，手心沁出了汗。抬头望望头顶上炽白得有些晃眼的阳光，
工作室的门是那种厚重的木门，上面镶着一块小小的、磨砂的观察窗。
曹煜儒雅的脸庞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随后敲响了大门！
咚咚咚！
请进。”
门开了，探出来一张戴着黑框眼镜、神情干练的年轻女孩，大概是剧组的场记：你找谁？”
我叫曹煜，是来报到的。”曹煜如实说道。
场记点点头，场记看着曹煜儒雅英俊的身影，好似变成了星星眼，心想这是哪个演员，不过随后反应过来，跑到里间门口喊了一声：“导演，有人来报到，叫曹煜。”
里间传来一个沉稳而有力的男声：“让他进来。”
曹煜的心跳得更快了，他推门走进去。办公室很大，但东西不多，显得很整洁。
张艺谋正坐在办公桌后，专注地看着一份文件。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了过来。
曹煜递上介绍信：“张导，您好，我是曹煜，，来报到。”
张毅谋接过介绍信，没有观看，显然是知道最近有怎么一个人来，，目光落在曹煜的脸上，又似乎穿透了他，看向了别处。他微微颔首：“王瑞和田壮壮推荐的你？”
是，张导。”曹煜赶紧回答，心想老师的面子管用！
“哦，”张毅谋的语气似乎放松了些，看着曹煜三分似尊龙，气质也很出挑的身影，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曹煜身上，想到刚才曹煜似是而非的口音，带着一丝探究道：“你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