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相

老李被我吓得连连后退。

“我没撒谎！你……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他色厉内荏地叫道。

“你身上的酒味，跟我爸出事那天，他房间里残留的酒味一模一样！都是你常喝的那种二锅头！”

我一步步逼近他。

“还有，警察说那个绑匪是个瘾君子，可我爸银行卡里最近根本没有大额取款，绑匪怎么知道他有多少钱可以勒索五十万？”

老李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除非……”我一字一句地说，“那个所谓的绑匪，根本就不是来绑架的！”

“而你，李建国，你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不！不是我！你胡说！”

老李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抓着他的衣领，双眼赤红。

他被我吓破了胆，整个人瘫软下去，涕泪横流。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去找你爸下棋……结果……结果多喝了几杯，

你爸和我说了棋牌室的事……我知道是我错了……但……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那些追债的人说如果我再不还钱……就……就剁了我的手指……你知道那些人的………他们可真的会那样做……”

“而且我和你爸保证了……我一把钱赢回来就立刻还了棋牌室的账……但你爸不愿意……要我立刻把钱还回来……要不……要不就报警……

我……我不能让他报警……这样我会坐牢的……我一把年纪了……肯定会熬不住的……所以我们就……就吵起来了……”

“我只是推了他一下……真的就一下……他……他就撞到桌角了……”

老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瘫坐在地上，浑浊的眼泪冲开眼角的血痂。

“我当时吓傻了……脑子一片空白……”

“等我反应过来，你爸……你爸已经没气了……”

我只觉得一股血往上涌，天旋地转。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那绑匪呢？那个死了的人又是谁？”

我咬着牙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我正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

老李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

“是个小偷！他……他撬门进来，正好看到……看到你爸躺在地上……满地是血……而我就在他身旁……”

“他说要报警……我……我当时已经慌了神……”

“我怕他报警，我这辈子就完了……所以……所以我……我求他……我跪下来求他放过我……谁知道他……他勒索我……他向我要50万封口费……我没那么多钱……但我……但我只能先假装答应他……”

“然后呢？”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然后他就走了，我对着你爸的尸体想了一夜，我知道他有点积蓄，我也知道他那些积蓄是打算留给你结婚用的，”

“但事到如今，我只能选择铤而走险一次了，”

“于是，我先把你爸先弄到了那个废弃工厂去，并在那里做了一些布置，把那里伪装成囚禁你爸的场所，”

“同时我把你和那个小偷几乎同一时间约到了那个工厂，在和你对话的时候我故意躲在了光线阴暗的角落，这样你就看不清我是谁。”

“我想制造一个绑架撕票的假象，并把这个绑架撕票的罪名嫁祸给那个小偷……”

“谁知……”

“那个小偷的死是个意外……”

“我原本的计划是拿了钱以后直接扔给他，然后我就从预先规划好的另一条小路逃跑……”

“这样你追上来的时候就肯定会认为他就是绑匪……”

“谁知……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那通电话也是我用变声器打的……”

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陈……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爸……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