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还差五万块
“这医生怎么说？”江鑫压低了脑袋，往房子里瞅了眼，老头还在骂骂咧咧找着调味品。
“因为是早期肺癌，老江做手术的话，成功率很大。”
按照江鑫的了解，一般别人先说好消息的话，那后边坏消息会更炸裂。
“就是手术费用不便宜，差不多要五万块。”王奶的脸上有些不忍心开口。
王奶她找自家当医生的儿子阿伦问了，保质保量的前提下，最便宜也要这个钱。
对于一个刚上高三的学生来说，这笔钱确实是有点天方夜谭了。
所以王奶其实没对江鑫能弄出五万块抱有信心。
五万？
我刚好有啊！
江鑫此刻无比的庆幸遇到了这个系统。
只是一次任务，就轻松解决了老头的手术费。
虽然后续各种检查，疗养费之类的也不少，但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
要是没有这个系统，江鑫就是退学打一年的工都很难挣到这笔钱，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头情况恶化。
放射，化疗，然后形如枯槁，直到心电图趋于平缓的那一刻到来。
看见江鑫沉默，王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一咬牙开口道：
“到时候我借你们三万块，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凑出剩下的钱来。实在不行，我找阿伦再借点把钱凑齐，你现在就好好学习就行。”
王奶从小看着江鑫长大，知道江鑫能拿主意。
但这件事全托付给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实在太说不过去。
都乡里乡亲的，多少得帮衬帮衬。
不过说实在的，王奶她家里也不富裕。
丈夫早逝，前些年为了给儿子结婚，付彩礼买新房弄得起早贪黑，经常一餐就弄点水煮青菜就着霉豆腐应付过去。
儿子是医生，在外地工作也忙，成家立业后回来陪王奶的时间更是寥寥无几。
好几次想带王奶一起去别的地方生活也被王奶拒绝了。
老头老太太都讲究个落叶归根，在哪都没有在老家的感觉好。
俭朴是王奶的生活常态，今天能一次性掏出三万块说不准都是动了棺材本。
“人情债啊，还不完了。”
江鑫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老人都这把年纪了，还想着要帮自己。
从小到大王奶就经常照顾自己，江鑫也早就把她当成亲奶奶。
正好现在有能力了，肯定是不能再让老人受苦了。
反正按照系统说的，世界已经是恶鬼遍地了。
那只要自己骑着车在邵城逛一圈，肯定能触发几个任务。
要是上了大学，那就更海阔天空了。
至于王奶的人情债，实在还不清就让江老头以身还债。
反正江老头酒后吹牛逼说过，他以前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
这么多年的老光棍，刚好赔出去。
“话说，老头知道这事不？”
“我没告诉他，给他知道还得了，那肯定不让我和你说。”
王奶也偷摸着往屋子里瞧了两眼，江老头还在试图找到调味料。
“行，这事就别让他知道，省得他又作妖起来，五万块过几天我就能弄到，王奶你的钱你自己收好来就行。”
虽然五万块正安静的躺在自个的银行账户里，但直接说出来，江鑫还是担心会吓到王奶。
这么大一笔钱，还是要先来点铺垫才好。
看见王奶有些怀疑的眼神，江鑫就知道她想歪了。
“放心，正规手段，绝对是自己动手挣到的。”
江鑫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系统是我的，系统里的钱那就是我的钱。
这都是我努力奋斗的结果啊！
王奶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眼下除了相信还是只能相信了。
毕竟江鑫这孩子事情基本都是说到做到的。
“对了，这笔钱你们先拿着。”
江鑫把来的路上临时取出来的十张红色大钞塞到王奶手里。
“这，哪来的？你还要上学你自己先收着。”
王奶赶紧把江鑫的手推了回去。
“这些就是我最近挣的一部分，给你们俩补补身子。”
“过几天赶集的时候去杀只鸭子，挑只肥点的，老头营养不行的话病情很容易恶化的。”
生怕王奶再推辞，江鑫特意补充了一句吓一下。
老头老太太都倔得很，不这么说她肯定不会收的。
王奶犹豫片刻还是打开兜布，把一千块小心翼翼地藏好，对江鑫先前说的话又上升了不少信任度。
“哎哟，这碟醋和辣椒找得可累坏我了。”人还没看到，江老头声音就传了过来。
江鑫迎了上去，把老头顺带拎过来的一张小桌子也拿到手上。
没了重物，江老头哪怕拄着拐，速度都上升了不少。
“尝尝，自家弄的辣椒，香得很。”
江老头不经意间用右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好吃！”
江鑫就着辣椒又多吃了好几个，大拇指竖得那叫一个笔直，给老头夸得皱纹都多了好几道。
“等会你带一罐辣椒回去，学校那边吃的不好就吃咱这个。”
时间在聊天中很快过去两个小时，直到天空中也没再看到一丝云彩。
太阳光开始毒辣起来，仿佛在催促着江鑫快点离开。
王奶帮忙收拾残局，拎着剩下的包子往厨房走去，打算中午热热再吃。
吃饱喝足后，江老头把一捆东西塞到江鑫兜里。
手速快的不像这个年纪。
“什么东西？”
江鑫掏出来一看，才发现是几张纸币，还有几包看上去就昂贵的糖果。
一张十块，两张二十块，一张五十块。
加起来正好一百。
“前些天有人找我看相做法，挣了点钱，你拿去用，这糖你也带走，我牙都掉了吃不了这玩意。”
眼看江鑫还想说点什么，江老头赶紧开口。
“知道你在城里学习不容易，你看头发都乱糟糟的，去烫个头做个造型，不帅别回来见我。”
“我当初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你可别堕了我的名头！”
这操作有点耳熟啊，前面自己说服王奶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么说的吧。
刚想点根烟，想起江鑫还在旁边，江老头还是把掏出半个兜的石狮收了回去，吧咂着嘴说道：
“我知道现在城里做那个造型都贵，一百块不够了再找我要。”
江老头满脸自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百万富翁呢。
江鑫没多说什么，笑眯眯地把钱收下，维护着老头的自尊心。
谁让老头去得最多的就是镇上一个老人开的理发店，5块钱就能剪好。
上百块一次的做头发对他来说还是太夸张了。
看见江鑫痛快收下，江老头缺了颗门牙的嘴笑咧开来。
“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到时候我给你升学宴上摆个十几桌。”
“好哦，那我到时候考个985，让你大摆特摆。”
系统都能出现了，获得增强学习能力的奖励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到时候就让老头子坐到主位上，给他狠狠挣个面，刚好到时候手术后遗症也快好得差不多了，双喜临门。
老头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显然是对江鑫的成绩心中有数，顶天也就上个一本了。
寒暄片刻，江鑫踏上回邵城城区的路。
目的地——昭武广场。
那是全邵城最繁华的商业区。
如果说哪里刷新任务的概率最高，那肯定是那里。
江鑫现在对捉鬼任务格外的感兴趣。
卡里现在除去手术费，也就3000块了。
这不赶紧解决的话，那到时候自己别说泡面加肠加蛋了，怕是一块钱的白面馒头都要掰成两顿吃。
看着江鑫远走的身影，王奶收拾完拎着个小马扎坐到江老头身边。
“还是江鑫这孩子好啊，当初怎么就给你捡到了呢。”
王奶的语气里满是遗憾和羡慕。
虽然阿伦也很好，但总归是一年见不到几面。
不像江鑫，有空就能过来。
“那也是我培养的好啊。”
江老头呵呵一笑，摇着印有某莆系男科医院广告的扇子。
“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你也好意思说，能有现在还不是全靠江鑫他自觉。”
王奶翻了个白眼。
“不过说句实在话，江鑫他爸妈也真不是个东西。”
谈到这，王奶都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扇子四处拍了拍，好像把那些不当人的家伙全都拍死了一样。
“他才那么小就给丢了，小时候江鑫要吃奶都是你腆着脸找王二他婆娘借的，不然早饿死了。”
“现在好啊，江鑫长大了，你该享福咯。”王奶摩挲了一下口袋里的钱，呵呵笑了起来。
江老头沉默，没有再和王奶搭腔，只是多啃了几口肉包。
辣椒和肉包的香气窜了味，飘散在空中。
就是怎么这味道还有点熏人呢，专门爱往眼睛里面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