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兵临城下，十年之功
“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龾城大捷之后，这句话，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中原大地。
它成为了金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也成为了沦陷区汉家百姓心中，最炙热的希望！
天幕之上，画面变得无比激昂！
那面绣着“岳”字的大旗，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刃，狠狠地刺入了金人占据的中原腹地！
我率领着岳家家军，势如破竹，一路北上！
颍昌、陈州……一座又一座，被金人占据了十数年之久的城池，被我们相继收复！
画面之中，岳家军所到之处，当地的汉家百姓，无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他们扶老携幼，站在道路两旁，看着我们这支军纪严明，秋毫无犯的军队，激动得是热泪盈眶，哭声震天！
在一个小镇，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捧着一篮子鸡蛋，跪倒在我的马前，泣不成声。
“将军！王师！你们可算来了！我们……我们这些大宋的子民，终于盼到你们了啊！”
我立刻翻身下马，亲手将他扶起，看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我的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我接过他手中的一个鸡蛋，对全军将士，朗声说道：“诸君，看到了吗？这，便是我们为之奋战的百姓！”
“这，便是我们必须用生命去守护的河山！”
“此去，光复旧都，迎回二圣，便是我等，对他们，最好的报答！”
“杀！！”
全军将士，振臂高呼，士气之高，前所未有！
最终，我军的兵锋，直指那座，让所有宋人，魂牵梦绕的城池——旧都，汴京！
我们，在距离汴京，仅仅四十五里的朱仙镇，扎下了营寨！
四十五里！这是一个何其之近的距离！
天气晴好之时，将士们，甚至能远远地，望见那汴京城，高大的轮廓！
那里，曾是他们的家。
那里，有他们的亲人。
那里，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整个岳家军大营，都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激动与期盼之中。
许多从北方跟随我，征战了十年的老兵，此刻，正抚摸着城墙的方向，泣不成声。
他们终于，要打回家了！
而那些年轻的士兵，则是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地讨论着，谁能第一个，将我“岳”字大旗，插上汴京的城楼！
天幕之外，所有来自宋朝之前的帝王，也都被这股即将成功的巨大喜悦所感染！
大汉，建章宫。
汉武帝刘彻，看到这一幕，激动地站了起来，满脸涨红！
“好！好！好！打回去！收复故都，迎回君王！这才是我大汉子孙该有的样子！此将，善！善战，善练兵，更善收民心！朕若有此将，何愁匈奴不灭！”
大唐，太极宫。
李世民亦是看得热血沸腾，他紧紧握拳，在殿上来回踱步，高声道：“一战破其神话，再战便可直捣黄龙！此子，有卫、霍之风！朕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将那两个被俘的皇帝，从金人手中夺回的场景！快！快攻城！”
他们，都在期待着一场旷世奇功的诞生。
然而，那些来自后世的帝王，在看到这一幕时，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沉痛的，悲哀。
大明，奉天殿。
朱元璋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看着画面中，那些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欢呼的士兵，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与滔天的，对那个南宋朝廷的愤怒！
他猛地一拳砸在龙椅的扶手上，坚硬的木头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他转头，对着身边的太子朱标，用一种冰冷到极点的声音说道：“标儿，你看好了！看清楚这帮将士脸上的笑！把这张画面给咱刻在心里！”
“这就是功高震主的下场！这就是给一个孬种皇帝卖命的下场！”
“马上，马上就要来了！那十二道催命符，已经在路上了！”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咱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那个姓赵的皇帝，还有那个叫秦桧的奸贼，揪出来，千刀万剐！！”
而天幕之中，我，岳飞，则是感慨万千。
我站在朱仙镇的营寨前，遥望着那近在咫尺的故都，心中，万丈豪情！
【十年。】
【从相州的一个无名小卒，到今天，兵临故都城下。】
【这十年，我无一日，敢忘靖康之耻。无一日，敢忘母亲背后之字。】
【这十年，我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王兄弟，你曾说，想回老家，再吃一碗你娘做的面。如今，我们离家只有一步之遥，你，却看不到了...】
【我仿佛能听到，汴京城内，我汉家百姓，在日夜期盼我们。】
【我仿佛能看到，远在北国冰天雪地里的二圣，在等着我们。】
我转身，回到帅帐，召集所有将领，下达了最后的作战命令！
帐中的牛皋、王贵等人，亦是兴奋异常，牛皋更是举起水囊，大声笑道：“弟兄们！等打下汴京，俺老牛要第一个冲进那金兀术的皇宫，搬走他的金马桶！哈哈哈哈！”
我笑着摇了摇头：“牛将军，莫要轻敌。汴京城高墙厚，仍有金兵主力驻守。此战，仍需小心谨慎。”
随即，我指着地图，意气风发！我的声音，洪亮而激昂！
【此战若胜，我当，直捣黄龙府，与诸君，痛饮尔！】
全军将士，沸腾了！
所有人的希望，与期待，在这一刻，被推向了最高潮！
然而！
就在我，即将下令，对汴京发起总攻的那一刻！
大军的欢呼声，突然，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停滞。
我疑惑地抬起头，看到远处营寨的边缘，出现了一丝骚动。
天幕的镜头，突然，转向了我们的后方。
只见，南边的地平线上，一个渺小的黑点，正在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向着我们的军营，飞驰而来！
那是一名信使！
他胯下的战马，已经口吐白沫，显然是承受了它生命无法承受的奔跑！
而那名信使，手中，高高地，举着一面，在夕阳下，反射着刺眼光芒的令牌！
那，是代表着皇帝最高命令，象征着“如朕亲临”，任何人不得违抗的……
金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