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脸不能太温柔，得响亮！
系统提示音在深夜响起时，苏晚照正趴在书桌前整理数学错题本。
陈默川今天塞给她的蓝布包还摊在旁边，纸页边缘被她摩挲得发卷，上面的批注字迹带着淡淡的薄荷墨香——是他惯用的英雄牌蓝黑墨水。
【叮——检测到关键人物苏建国威望值低于危险线（当前值：23/100），触发终极任务：帮助苏建国恢复家族及厂区威望。
完成奖励：解锁目标人物李秀兰与周主任全部黑料汇总（含影像资料）。
是否接受？】
光屏上的文字泛着冷白的光，苏晚照指尖在“接受“按钮上顿了顿。
窗外传来李秀兰的骂街声，夹杂着摔碗的脆响——这女人刚在井台边被刘奶奶当众戳穿“当年装病不送苏文涛去医院“的谎话，此刻正把气撒在厨房的锅碗瓢盆上。
“接受。“她对着空气轻声说。
系统提示音刚落，床头柜上的搪瓷缸突然晃了晃，里面的凉白开荡出一圈涟漪。
苏晚照盯着水面倒影里自己发亮的眼睛，嘴角慢慢翘起来——该收网了。
第二日清晨，苏晚照在厂门口追上了保卫科老赵。
老头正叼着旱烟往传达室走，看见她先皱了皱眉，又想起昨天她帮自己找回被偷的自行车（系统任务：帮老赵寻回爱车，奖励解锁“老张家小儿子偷车证据“），脸色缓和下来：“小苏同志有事儿？“
“赵叔，“她往四周扫了眼，压低声音，“您记不记得上周三半夜，周主任办公室的灯亮到三点？“老赵的旱烟“吧嗒“掉在地上。
苏晚照从书包里抽出个牛皮纸袋，最上面是张模糊的手写账单复印件，“车间二组这个月领了三百个螺丝，但出库单上只有一百八。
您说要是让厂纪委看见......“
“我懂，我懂！“老赵慌忙弯腰捡旱烟，烟灰簌簌落在裤腿上，“今儿下班前，我准把这月所有出库单的底联都给您摆齐活了。“他搓了搓手，眼神突然亮起来，“对了，上回您帮我逮着偷车的小崽子，我那老伴儿一直念叨着要给您送两斤瓜子——“
“赵叔！“苏晚照笑着打断他，指了指远处抱着账本匆匆往车间走的周主任，“先办正事儿。“
三日后的厂部会议室里，苏晚照缩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长条桌尽头，厂长拍着桌子，面前摊开的账本被翻得哗哗响：“周主任，解释解释，这连续三个月的原材料损耗率怎么都超过20%？“
周主任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手忙脚乱翻着自己的记录本：“这...这肯定是底下人记漏了！“他突然抬头，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苏晚照身上，“对了！
苏建国的闺女最近老往车间跑，说不定是她......“
“周主任记性不太好啊。“苏晚照站起来，把怀里的牛皮纸袋“啪“地拍在桌上。
袋口露出半张出库单，“上周一您让王婶把螺丝领单日期改成上个月，说'新来的会计不懂规矩'；上周三您让李哥把废铁称重少记两百斤，说'给兄弟留口饭吃'——“她翻开纸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张照片，“这些，是赵叔调了保卫科的夜班监控拍的。“
会议室里炸开一片抽气声。
李秀兰不知什么时候挤了进来，脸上的粉被汗水冲成一道一道：“苏晚照！
你别血口喷人......“
“李阿姨别急。“苏晚照转向厂长，“我这儿还有更有意思的——“她摸出个老式磁带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电流杂音后，响起李秀兰的声音：“老周，这个月再给我拨五百块，文涛要考大学，得补补脑子......“
“够了！“厂长猛拍桌子，震得茶杯跳起来。
他指着周主任：“停职审查！“又转向李秀兰，“你一个家属，掺和车间账目的事儿？
明天就跟苏建国回趟老家，先把你那些'补脑子'的账算清楚！“
李秀兰的脸瞬间煞白，她扑过来要抓苏晚照的头发，被旁边的张阿姨一把拽住：“李同志，咱厂多少年没出过这种事儿了，你好意思？“刘奶奶也挤过来，把手里的搪瓷杯往李秀兰脚边一墩：“上回你说我家小孙子偷你毛线，现在倒要问问，你偷的是全厂的血汗钱吧？“
苏晚照退到墙角，看着李秀兰被几个婶子架着往外拖。
她的目光越过人群，看见父亲苏建国站在会议室门口。
这个从前总佝偻着背的中年男人此刻直起了腰，眼眶发红地盯着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当晚的苏家饭桌上，氛围比往年中秋还热闹。
苏文涛抢着给苏建国盛饭，汤汁溅在他新洗的蓝布衫上也不在意：“爸，我明天就去车间跟王师傅学技术，您别嫌我笨。“苏建国夹了块红烧肉放在苏晚照碗里，筷子尖微微发颤：“晚照，爸...爸以前对不住你。“
暖黄的灯泡在头顶晃着，苏晚照望着碗里颤巍巍的肉，突然鼻子发酸。
原主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在饭桌上有自己的碗——从前李秀兰总说“丫头片子吃那么多做什么“，她的碗要么被收走，要么只装半满。
“爸，“她吸了吸鼻子，把肉推回父亲碗里，“您多吃点。“苏文涛突然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塞过来：“妹，哥以前听我妈的话，总说你是野种......“他声音哽咽，“哥错了。“
窗外的月光透进纱窗，在桌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苏晚照摸着碗沿的豁口，突然觉得这只陪了她三年的破碗，此刻比任何金边瓷碗都珍贵。
第二日物理课上，苏晚照正低头记笔记，前座的林小芬突然转身，课本“啪“地拍在她桌上：“苏晚照，你最近怎么回回都考第一？
是不是抄陈默川的？“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陈默川坐在最后一排，正低头整理实验报告，闻言指尖顿了顿。
苏晚照抬眼，看见林小芬耳朵尖发红——这姑娘上周刚给陈默川递过情书，被他当场退回。
“我呀，“她歪头笑，笔尖敲了敲自己太阳穴，“因为有人教得好。“
“叮——“
粉笔头掉在讲台上的声音惊得林小芬一缩脖子。
物理老师扶了扶眼镜：“苏晚照同学，既然这么有信心，来解这道题。“
黑板上的电路图复杂得像团乱麻，苏晚照却走得稳稳当当。
她拿起粉笔，在“R3“旁边画了个圈：“这里并联......“余光瞥见陈默川正支着下巴看她，目光比窗外的阳光还烫。
“解完了。“她放下粉笔，转身时撞进一片灼人的视线里。
陈默川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清瘦的身影投在地上，像株挺拔的小白杨：“老师，她是我女朋友。“
教室里炸开一片惊呼。
林小芬的课本“哐当“掉在地上，物理老师的茶杯差点摔了，苏晚照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要聋——这傻子，怎么突然......
“坐下！“老师红着脸拍讲台，“上课不许胡闹！“陈默川却像没听见，目光牢牢锁着苏晚照，耳尖红得要滴血：“我是说真的。“
放学时，陈默川追着她到了槐树底下。
春风卷着杨絮飘过来，落在他肩头：“我...我上周看见系统提示，说我是特殊绑定对象。“他从书包里摸出个红布包，“这是我攒了三个月的粮票，本来想等高考完再......“
苏晚照突然笑出声。
她接过红布包，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帮她抄笔记时磨出来的。“傻子，“她踮脚把杨絮从他头发上拿掉，“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半个月了。“
深夜，苏晚照蜷在被窝里点开系统。“陈默川“的进度条已经爬到78%，最下方的“命运线“按钮闪着幽蓝的光。
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检测到未来三年重大危机，建议立即提升等级。“
她屏住呼吸，指尖轻轻按在“命运线“上。
光屏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等视线恢复时，最上方跳出一行血红色的字：“警告：宿主与绑定对象命运纠缠过深，可能引发不可逆后果。“
苏晚照的手一抖，手机“啪“地砸在脸上。
她摸着发烫的脸颊坐起来，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只剩下系统光屏的冷光映在墙上。
不可逆后果......是什么意思？
是她和陈默川会分开？
还是......
“吱呀——“
隔壁传来苏建国起夜的声音，马桶冲水的声音混着远处机械厂的汽笛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苏晚照攥紧被角，望着系统里跳动的红色警告，突然想起陈默川今天说的话：“我攒的粮票够买两斤水果糖，等高考完，我带你去县城买新裙子。“
她摸出枕头下的红布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六张全国粮票。
月光重新漫进来时，她对着系统轻声说：“不管什么后果，我都要和他一起扛。“
系统光屏突然暗了下去，只在最下方留下一行小字：【命运线解锁进度：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