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凤翱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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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别

众人侧目看向主座的三人,齐王李思与平和公主自顾自的说着话。

李承载沉着脸,置若罔闻的把玩着手上的杯具。

李思余光扫过李承载,暗暗撇嘴与平和公主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转而看向亭中的苏枝曦,想不通才多大会儿的功夫,这丫头怎么就把三哥给得罪了。

懂的人不说,不懂的又不敢问。

于是原本喧嚣热闹的兰花亭,瞬时悄无声息。

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有了前世惨败经验的苏枝曦,自然知道李承载这是在作什么妖。

只要他开始这样死一般的沉默,那就是有人惹到了他!

只是...今天她哪里惹他了?

苏枝曦低着头细想。

是她当众跳舞吗?

可这样的情况,她不可能不跳呀!

难不成相对比她的惊艳,他更情愿她去耍那一套让人啼笑皆非的五步拳?

苏枝曦眉头突突直跳。

想起他那变态的逻辑思维,确实他是情愿她出丑才对。

碰上一个执拗的变态,真是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前世的经验教训告诉她,能用计谋解决的问题,就不要上升到拉锯战。

能用口舌解决的矛盾,就不要上升到体罚的标准。

其实来来去去也就是记准了一句话:认输,服软,任何时候!

想通的苏枝曦,一不做二不休,‘噗通’一声干脆跪了下去。

诚诚恳恳道,“苏女技艺不精却不以为然,污了周王,齐王,平和公主的眼,实非我愿。周王若不喜,苏女今后便再也不跳此舞,望周王息怒。”

这话说的...

李思听完苏枝曦的话,顿时投去一道赏识的目光。

...变态啊~

他暗想,李思只道李承载变态,却不想这苏家姑娘更是变态。

因为她竟然了解变态!

啊~呸!

李思赶紧把脑中对李承载错误的认知甩了出去。

李承载听了苏枝曦的话,勾了勾唇角,听不出好坏道,“你倒识趣。”

识趣识趣!

我敢不识趣吗?你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我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苏枝曦抬头,眼睛盯着地面,不敢多言。

李承载的目光落在亭中跪着的人身上。

也不开口叫她起身,任由她在亭中跪着。

无声的对峙,让人忍不住的为苏枝曦捏了一把汗。

齐王琢磨着,这么安静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冲着平和使眼色。

平和见李思要她出面缓解,回瞪了一眼,简单明确的拒绝了他。

心说,找死的事你让我上?你自己怎么不上!

李思汗颜...乖咪咪的选择了闭嘴。

一潭死水,迷之尴尬的沉默。

有道是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最后这死一般寂静的宴会总算没有爆发,而是在宵禁的钟声中走向了消亡。

李承载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席,不说苏枝曦,连敲鼓奏乐的奴才们都重重的松了口气。

确定李承载走远后,众人方唏嘘不已。

当事人苏枝曦却是见怪不怪的直起身子,与众人一番寒暄。

辞别众人后,苏枝曦在府内寻了一圈,未见得苏景嫣的踪迹。

怕错过宵禁,便唤来黄府的下人,劳他去马厩处寻苏家车夫。

又交代婢女去寻苏景嫣,告知务必要等她一同回去。

片刻功夫,就看见黄府的下人回来,支支吾吾的说。

“苏府的马车,已经走了。”

苏枝曦问,“怎走的这样快,这才离席没多久。”

下人垂手而立,一问三不知。

苏枝曦没法子,只好让下人带她去黄娅雯那。

下人将苏枝曦带到大厅。

厅里站了一人,风度翩翩负手而立,却不是黄娅雯而是裴之寒。

苏枝曦不想与他有所瓜葛,正要转身走,却听见身后有声叫住了她。

“苏家妹妹?”

苏枝曦闭眼撅嘴,见不好再走,便转过身,微微弯腰行了半礼。

裴之寒已朝她走来,关切问道,“怎么这时还未回去?”

“不巧错过了自家的马车,所以才来找黄姐姐,想借她府上的马车一用。”

“反正我也是要路过靖安坊的。不如顺路送你回去,也省的又要麻烦黄姑娘一趟。”

苏枝曦不是很想坐他的车,但宵禁的钟声又敲的急了些。

这个时候在这里干等,也不知道黄娅雯什么时候能回来。

无奈之下,她只好对裴之寒道一句。

“有劳了。”

上车后,裴之寒让苏枝曦坐正方的软垫,他选了旁侧的木凳。

宵禁的钟在城内一声声的响着。

车内很安静,裴之寒以为苏枝曦会借此机会和他表诉衷肠,事实上她却没有,她很安静。

有风吹到他脸上,于是他抬头看向风来的方向。

就恰巧看见了抬起车帘,望着窗外的苏枝曦。

她很白,肩膀消瘦,脖颈长却瘦不露骨。容貌惊艳,却不艳俗。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种,能让人静心凝神的气质。

有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话来形容苏枝曦怕是再好不过的。

他想起方才席上她跳的《拓枝》。

开口道,“苏妹妹今日似与往常不同。”

苏枝曦没有想到裴之寒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愣了一下,漫不经心回,“是吗。”

她没有往下接话,不想交谈的意思很明显,裴之寒怎会不知。

他握着配饰的手紧了紧,再道,“可是我有何处得罪了苏妹妹?”

看他对自己又是示好,又是没话找话的跟自己闲聊。

苏枝曦也很费解。

怎么我对你死缠烂打,你对我爱搭不理,我对你爱搭不理,你倒转了性,跟我对眼了不成?

思及至此,苏枝曦笑着问道,“裴公子,可会娶我?”

苏枝曦语不惊人死不休。

裴之寒惊喝道,“婚姻大事,岂是戏言。”

原来是叶公好龙...

苏枝曦浅笑,摆手回道,“裴公子不必如此疾言厉色。我对公子态度疏离,不过也是想通了,既然公子不会娶我,我又何必自降身价迎合于你。”

裴之寒欲开口宽解。

“苏妹妹何必...”

苏枝曦不等他开口,取下手腕处的珊瑚手串,置于软垫上。

不露痕迹道,“裴公子所赠之物不敢私留,即是为了公子清誉,也是为了我的名节。你从未许过我任何承诺,此后,我也不该再对你存不该存的心思。”

车外宵禁的钟声越敲越急,马车也停了。

车夫在外高声叫,“靖安坊到了。”

苏枝曦起身,裴之寒却出口说道,“既然到了靖安坊,不如再送你到府门口吧。”

“不必了。”

苏枝曦轻敲了车门,车夫从外将门打开。

苏枝曦下车后,站在车外,掷地有声道,

“今日多谢裴公子相送,只是往后公子还是与他们一样,叫我苏姑娘吧。”

说罢,转身迈步,不再有一丝留恋。

夜风带着暑气卷来,裴之寒看着渐行渐远的瘦弱身影,心里只觉空空荡荡的,也不知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