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0章 天罚剑侍
云端中,九龙沉香辇正急速飞行,此时乔广宗和那位公公都被李元启叫了进去。
“陛下真是洪福齐天,遇到了最好的局面。萧如华没有事先通知先生,也不枉我们大费周章封锁了消息,在他吃饭休息的时候赶到。
有了他刚才的表现,陛下今天的所作所为必将成为佳话!
还好正如陛下您分析的那样,这位小先生并不愿插手朝政。这样的话,那件事便不会出现新的变数了。”
公公恭贺道。
李元启捋着胡子,一脸的自得:
“朕也只是根据六扇门的消息进行推测而已,赵人杰果然没有让朕失望,竟对太傅之位不为所动,确实有不凡之处。
若非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朕还真想将他留在身边。
你们表现的很好,由其是乔爱卿,为难你了。”
“陛下言重了。”乔广宗起身。
“为了大业,微臣万死也不辞,区区一点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好!红叶,问下六扇门那边的情况怎样了。”
“是。”
公公拿出一枚传讯石,用灵气催动后,一股浑厚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曹公公。”
“芮大人,咱家正和陛下在一起”
“微臣拜见陛下。”
“芮爱卿,朕让你再去查一查,可有结果?”
“启禀陛下,已经有些眉目了。”
“哦?说来听听。”
“是!经过滴血验亲和天机楼的鉴定,这位先生确实是湘城布衣赵大胆唯一的儿子,但他的母亲和那个的神秘师父,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先天五品,而且还兼修了两门功法。
一种是妖功,这是一门闻所未闻的淬体妖功,可以让修炼者的动作和刀速远超常人。
他的实力,就是通过这种妖功,配合一门叫“分解刀”的招数,再加上他父亲自创的“杀猪刀法”,确实很惊艳,丝毫不逊色于当年的木天赐。
如果不是今年恰好风云际会,出现了几位万年难遇的绝世天才,其中还有的对他相对克制,他应该可以稳拿先天第一。
但纵然如此,他最多也就是第二个武力强大的木天赐罢了,根本不会引起至圣先师关注。
真正可疑的,是另外两点不寻常。
他修炼的另一门功法是《天心我心决》,而且是除小儿芮尘之外,当世第二位通过性功凝聚心眼心耳的。
他的性光,和记载中的性光全然不同,是一种特殊的,或者说是变异的,金色的性光!
微臣教子无方,方才得知,原来犬子与这位先生之间有过一些误会。犬子与他同时施展性光后,犬子的性光被他那金色性光吞噬,根本不是其对手。
虽然目前不知道它还有没有别的用途,但我敢肯定,这位先生身上拥有的独特性光,就是他的第一处不寻常。
其次,则是反映在他的贴身丫环身上。
陛下,您今天可有遇见一个叫赵彩蝶的丫环?”
“岂止是遇见,朕对那丫头的印象深刻得很。她现在虽然只是梧桐木上的雏鸟,但只要不夭折,必定能化身成凤,一飞冲天,是个心性不得了的好苗子。”
“陛下可知,您口中的这头飞天凤凰,在见到这位先生之前,不过是一位不会武功,畏畏缩缩,默默无闻,甚至没有姓名的普通丫环?”
“嗯?”
“是真的,微臣之前也不敢相信,但经过多方调查,已经确定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赵彩蝶竟然在短短一个多月里,脱胎换骨,化茧成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甚至在短短数日内打通了浑身经脉,修炼出一种闻所未闻的神通。赵府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这神通施展时就像是一门法术,即使不是先天,也胜似先天。
关于先生的性格,也再次确认过了,正如卑职在陛下临行之前禀告的那样。
他的性情和同龄人差别很大,纯真时就像是初生的孩童,冲动时不顾一切,但同时又有几分他父亲的仁义之风。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赤子之心,才能修炼出那样的性功吧。
目前能收集到的消息就这么多,微臣今后还会一直盯着这位先生,一旦有什么新的消息,立即向陛下禀报。”
“嗯,你做得很好。这么说来,他能够获得先师的承认,多半是因为那种金色性光了。赵彩蝶之变,朕觉得,兴许也和性光有关。”
“陛下英明!您的一席话让微臣豁然开朗!如此想来,两者确实似有很强的关联,赵彩蝶的蜕变,或许就是因为那种性光。”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顺便提醒一下你家小子,他的侍女手上,可是有朕新赐的尚方宝剑。”
“多谢陛下提点,微臣定不会让犬子越出雷池半步!”
与六扇门总捕头芮南天结束传讯后,李元启对着两人笑道:
“看来朕今后少不得要多往湘城跑跑,让世人都看看朕的诚意,顺便到我们这位先生家中多讨几杯茶喝,看看能不能也沾点那种性光,哈哈。”
就在这时,乔广宗的传讯石突然也亮了出来。
“是陵郡的宇文统军。”
“接,别说在朕身边。”
“是。”
“宇文雍,找老夫何事。”
“大将军,卑职有一事禀告。”
“说。”
“犬子是湘城萧院长的学生,他刚从书院获知一条消息。先生的那位侍女赵彩蝶,今日在书院里动手了。她不仅让两位后天九品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在割伤了全班人的脖子之后,居然没有受到老夫子任何责罚。”
“老夫知道了。”
“大将军,卑职还有一事相求。卑职犬子就是今日那位上楼给先生传话之人,他年少无知,若做出什么有违天威之举,恳请大将军在陛下面前求求情,卑职愿意以性命报之!”
看见陛下对自己点了点头,乔广宗说道:
“你放心,陛下明月入怀,不会因这点小事责怪他的。”
乔广宗断掉了传讯后,公公曹红叶显得有几分焦虑:
“陛下,老夫子这是何意,难道天道书院的规矩,就因为这个‘先生’而被打破了?‘先生’不是没有出现过,但却从来没有这种特例。
现在又是关键时刻,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影响?”
李元启的脸色此时也沉了下来:
“放心,不会让他知道的。就算真的知道了,你觉得他离开书院后,老夫子还能护得住他吗?当年悲刀也是被至圣认可的人,结果呢?
不把仙器交出来,照样是满门灭绝!
老夫子震怒又如何?死的不过是些替死鬼罢了。
只要做得隐蔽一些,他怎么可能查到凶手?
如果这位先生乖乖听话,朕会像对待夫子一样,对他尊敬有加。
若是不识好歹,别说是朕,就算那些仙宗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从世间抹去。
芮南天那位天才儿子,和赵人杰之间的恩怨,你去六扇门打听一下,然后与朕说说。
那小子,朕倒是有点印象,是个人才,据说眼高于顶,自命不凡。这是好事啊,年轻人,快意恩仇。”
“老奴遵命。”
……
自从皇帝登门之后,即使学习钟“铛啷啷”响了一会,可整个湘城天道书院的夫子和学生,还是有点神游天外,心不在焉。
尤其是丁丑一班与丙丑一班。
在丁丑一班,哪怕是周夫子,如今在面对人杰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今天下午,他让所有人看《论语》的时候,有时都忘记了自己在说什么。
课上到一半,诫室受罚的方织终于回到学堂。
她蹑手蹑脚在后门敲了敲,在夫子的示意下,一路低头走向自己座位。在与人杰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不敢回头,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课间休息时,很多学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非常好奇诫室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只可惜,方织对此只字未提。她一改往日的高调,一言不发,只是咬着下唇,将头垂得很低很低。
同学们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就不再追问。她们倒是没想太多,心想,若换成是自己,只怕也会觉得丢人。
而在丙丑一班,气氛就不是用稍显凝重可以形容的了...
简直如坠冰窖!
说老实话,今天最让人难忘的,并不是人杰。
对于人杰,同学也就最多闻其名,大多不见其人。即使半路上遇到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先生”也显得很安静,没有做出过什么惊人之举。
但彩蝶就不一样了。
短短半日下来,再看这位人杰身边的贴身丫鬟,感觉都要上天了。
先是拔剑将一整个班的脖子割出血,事后逍遥法外。再是喝孙子似的喝皇帝,结果皇帝非但没有生气,还因此给了天策上将一记耳光。
后来,皇帝将那她的佩剑变成了尚方宝剑,说是此剑如朕亲临...
我滴个亲娘咧!
这彩蝶姑娘以后岂不是想砍谁就砍谁?
还有没有哪个部门来管管!
于是,好事的同学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天罚剑侍”。
丙丑一班这群年龄更小的毛孩子,看见坐在第一排背剑上课的彩蝶,感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创伤。他们一个下午都在提心吊胆,对夫子说的话那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们开蒙夫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甘夫子是位花信年华的女才子,平时里在书院娴静好学,博雅沉稳,颇得男人倾慕。但现在,在这个距离自己最近的彩蝶同学面前,她竟然尿意频频。
短短半天,出恭了七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