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part20:辩论
新学期新气象,一切都重新开启,教室里的吵闹声又重新响起,大家各自都讨论着假期里的点点滴滴。
“你说新学期会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解林迫不及待地向我们打听任何有可能登上热搜的校园事件。
“干嘛,难道有人叛变,未经允许就离开了我们寝室的泡面俱乐部。”项一凡信誓旦旦地回答,拍着胸脯保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某些事败露后,也会像之前一样,拍拍屁股走人了。
“大家兴奋起来,都新学期了,向新生活出发!”我一个人兴奋地比划着动作,把他们俩惊呆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驱魔辟邪。”李逸平静地看着一切,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然后又突然消失,不知道在哪里又开始整理着他的稿件了。
“唉,子仪,你的哪吒丸子头好可爱啊。不过,你为什么突然换了个发型,我还是觉得之前比较不错。”徐鹿溪摸着陈子仪的新发型,满脸笑容。
“哪有,这个不是也还不错啊。”陆南一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谢谢。好了,不说了,我还要回去整理寝室呢,就下次见,拜拜。”陈子仪拿着那副自己涂鸦着小丑面具的滑板,拉着行李箱,向寝室楼走去。
教室的吵闹总会赶去冬日的寒冷,但也会有时候招致听不见铃声的尴尬。
“都上课了,你们听不见吗?新的一年了,就当年白跨了吗?算了,大家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哦,对了,班长,记得把接下来班会要进行的辩论会方案的意思传达一下。”邵飞打着哈欠,虽然表面愤怒,但还是言辞比较温和,说完就捧着保温杯就离开了。当然门口老马的表情就不是那么温柔,看见我们班的吵闹,脸都气得铁青。
辩论会的议题是“早恋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整个流程都是正规模式,男生抽中“利大于弊”,而女生则为“弊大于利”。不过由于男生只有我们一个寝室,所以项一凡没法成为裁判,只能由文娱委员武丹担任这场辩论赛的裁判。
“早恋实质是个什么东西,咱们也没见过,也没真正体验过呀!”解林一个人不断地在寝室中反复走动,表达着他对于辩论赛前景的失望和担忧,桌上的泡面竟然勾不起他的食欲。
“你别这么沮丧,早知道上学期就收下隔壁班的班花的情书,恋一把得了。”项一凡用叉子搅起一坨面,然后又叹了口气放下。
“得了吧,人家能看得上你,还是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尖嘴猴腮的样吧。”解林听到项一凡的声音,立刻激发了潜意识中存在的攻击欲望。
“其实,我倒是有一计。”李逸微笑着,神情平静地看着正在狼吞虎咽吃着泡面的我。解林和项一凡立刻停止了互怼,向李逸旁凑过去,倾听着他的办法。
“是啊,得多吃点木瓜,我的还好,你的根本摸不出性别。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会看上我家小鹿同学。”陆南一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另一只则在徐鹿溪身上。
“别打岔,好好看看我们搜集的资料,这个辩题好难啊。”徐鹿溪一手拨开陆南一的“骚扰”,一边指着材料,认真地分析。
“说实话,上次看到项一凡桌上放着一封情书,我以为……”陆南一声情并茂地讲道。
“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陆南一掩饰着后面的话语,脸上不知不觉泛着红晕。
“好了,虽然比赛第一,友谊第二,但是为了弘扬公平公正公开,我们还是打算开展这个早恋实验的。”李逸在操场边的大树底下,一脸淡定地宣读实验计划导言。
“行了,快点开始吧。”我、项一凡、徐鹿溪还有陆南一无情地催促着李逸,是的,我们被捉来充当实验小白鼠了,至于解林,就让他自己解决吧。
不过,双休日做完作业后都不能好好玩耍的我们,却答应抽空来做这种实验,真不知道我们当时是吃错了什么药。
我们在李逸的指导下,模仿了众多经典电影的名场面,比如《泰坦尼克号》的甲板拥抱、《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戴戒指。当然,最尴尬的还是模仿《罗马假日》中那场骑车的场景,不过我们骑的是自行车,因为没有机动车牌照,没法上路。一路上,我还好,毕竟之前载过徐鹿溪一次,但是最后我发现应该是女主骑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因为徐鹿溪不会骑,所以我们还要重头再来,于是路途又变得坎坷,不知道摔倒了几次,还差点撞到树上;而项一凡则由于超载,导致路上两个人一直吵吵闹闹,根本没有进入正轨。在一番折腾之下,李逸制定许久的完美实验计划在我们这几只小白鼠的捣鼓下,成功泡汤,化为虚无的泡影。
夜晚,我在卧室中重新开始翻阅中学旅行中在闷热的火车车厢中未读完的《雪国》,寻找着当时的心情。岛村在同样的列车上通过长长的县界隧道,一位姑娘从对面起来,打开了他身前的窗户。我正要看清那个姑娘的面容,这时,一本书突然掉了下来,差点砸中我的头,将我拉回到了现实世界。我好奇地翻开那本书上,扉页上用烫金字印着一句话“Some of us get dipped in flat, some in satin, some in gloss. But every once in a while you find someone who's iridescent, and when you do, nothing will ever compare”
我回想起今天早上的实验,联想到之前天台,心跳不住加速。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承认自己心中徐鹿溪的地位很高,以至于自己能把很重要的事让位给她,但这并不真正代表我对她有另一种情愫在里面,当然我也并不能真正分辨。
那晚,我迟迟无法入睡,只好将自己闷头裹在被子中,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咧上去。当然,在另一端的项一凡也迟迟无法入睡,思索着早上发生的事情。
辩论会上,我和项一凡两个人发挥了口若悬河的实力,力战对手。在一番全力出击后,最终还是输了比赛。
其实我本来是不大喜欢在很多人面前发言表达自己看法,但是看到徐鹿溪在对面,总会有一道彩虹闪过,打开我的话匣子。
行政楼楼梯间的窗子朝西,落日在这个时候斜斜地照进来,将回忆拉长。
或许年少的我们不知道,那晚的失眠是我们内心的悸动,也是我们成长的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