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局气
艺人合同，其实跟卖身契也差不多。
其生产关系的本质，还是在于，经纪人经纪公司手上有资源。
然后通过投资艺人的方式变现。
艺人则利用这些资源，获取知名度，咖位，流量，然后以商业价值的形式变现。
双方各取所需，利益捆绑，共同进步。
蒋观的也一样，大同小异。
不同的是，截至目前，他还没直接，从王菁花手里获益太多。
“合同...你想怎么商量？”
王菁花倒还淡定。
“陈老师的合同是怎么约定的？”
蒋观若无其事问了句，意图非常明显。
“你们俩没有可比性。”
王菁花摇头，淡淡的笑道。
能看得出来，在她的心里，陈导明的分量很重。
只是这样的笑，在蒋观看来，多少有点讽刺。
他按捺住心中的不快，道：“花姐，你应该明白，咱们现在才只合作第一部电视剧。”
蒋观的话，几乎就是明示，秀肌肉
在没闹上法庭之前，谈解约其实跟谈签约的过程差不多。
只不过两者结果相反。
“我需要考虑影响。”王菁花也实话实说。
面对蒋观，她现在也很头疼。
“要不就解约，我付违约金。”
蒋观抛出底牌。
这种做法，不需要王菁花为难。
因为压根就不需要她同意！
王菁花立刻麻了...
她还真没想到，蒋观能这么刚。
根本不留回旋余地。
“没商量了？”王菁花还不死心，问道。
“还是别商量了，花姐，走程序，你我都好办。”蒋观反应平淡。
到了这一步，确实没办法再讨论。
王菁花也明白，再往下，就只剩下撕破脸皮打官司。
怎么想都不划算...
只得答应道：“行吧。”
目的达成，蒋观看着王菁花，真诚的鞠一躬：“谢谢！”
他是真感谢王菁花。
其实，娱乐圈就那么回事儿。
于蒋观而言，王菁花就是敲门砖。
他不需要后者，规划他的职业生涯。
所以，蒋观拍戏，搞剧本创作的路子走通之后。
王菁花就失去价值。
合作破裂迟早会发生，蒋观只是把问题提前解决。
当然，他也没有亏待王菁花。
合作期间，蒋观帮王菁花规避了她职业生涯上的大坑——华宜。
还用剧本抛砖引玉，让黑海红日提前介入出品行列。
再加上违约金两百万，总体来说，蒋观肯定问心无愧。
……
其他角色的试镜，安排的很快。
但最大的问题也来了。
主角没定下来。
最开始想内定来着，就没对外选角。
中间，各方提了几个人选。
比如胡君，蒋雯俪，包括尤晓刚提的李緗，也都来试过镜。
但效果不太好。
反正没达成一致。
于是，问题又落到蒋观头上。
“蒋老师，您就别看戏了。”
五人会议现场，尤晓刚打趣蒋观。
“有什么想法说说，你现在也是投资人了。”
刘彦铭补充道。
盛情难却。
蒋观就直接提名字：“姜闻和宁婧，大家觉得怎么样？”
场上确实瞬间宁静。
随即，尤晓刚一拍大腿道：“tmd，我怎么把他俩给忘了！”
看导演这动静，其他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那个年头，拍戏还是讲规矩的。
资方确实可以塞人，但还是要尽量听从导演的安排。
更何况，在这个剧组，尤晓刚也是资方。
选项出来了。
接下来请人的工作就容易开展。
首先搞定姜闻。
他离得近，就在京城。
不过他正在 emo...
可以理解。
前几个月，《鬼子来了》在没过审的情况，参加戛纳电影节，还拿了评审团大奖。
回来之后就被处罚。
五年内，不能担任导演。
尤晓刚搞不定他，干脆约蒋观一起。
“导演，您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蒋观在忙着注册公司的事儿，被尤晓刚抓了壮丁。
“哪有把自己说成鸭子的...”
非工作场合，尤晓刚还是挺喜欢跟蒋观开玩笑。
“您知道，我不是那意思。”蒋观辩解道。
尤晓刚不由分说，已经把蒋观拉上车，道：“不管什么意思，你就当给老哥哥帮忙了。”
话说到这份上，蒋观再拒绝也不合适。
……
姜闻肯定是好演员，也是个好导演。
能同时具备这两种气质的人，肯定多少有点偏执。
做决定的时候，容易不管不顾。
比如，眼下，不管尤晓刚怎么劝说，他就是不松口。
“师哥，只是不能当导演而已......”
蒋观另辟蹊径提醒道。
“怎么个意思？”
姜闻最近情绪低落，没听出来其中含义。
“能不能拍戏，和当不当导演，又不矛盾，应该一分为二来看。”
蒋观加上企业级理解，又多分析一句。
“卧槽，牛逼！”
姜闻佩服当场。
“老姜，蒋老师可是你们学校刚毕业的大才子！也是咱们这部戏的编剧。”
花花轿子众人抬，尤晓刚也插空，帮两人相互介绍。
“那你不早说，我还以为是你助理呢...”
姜闻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他确实没怎么搭理蒋观，连忙跟蒋观道歉：“实在不好意思。”
“怎么样，老姜，现在问题也给你解决了，是不是能答应来拍戏？”
趁着热乎气儿，尤晓刚想把事情敲定。
“师弟也是这个意思？”
姜闻没答应尤晓刚，反而把问题抛给蒋观。
“站在生意的角度，我肯定建议您接。”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蒋观如是回答。
“要是站在其他角度呢？”
也是解开心结了，姜闻来了谈性。
“您可以琢磨琢磨新电影。”
蒋观看似无所谓道。
但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只要这边姜闻敢就坡下驴，他就把接下来几个本子，全都弄出来。
什么《让太阳照常升起》，《让子弹飞》，《一步之遥》，《邪不压正》...
统统都只写个开头，然后拿给他看，让他干着急！
...尤晓刚不知道蒋观的打算，有点着急，连忙给他打眼色。
蒋观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没过多大会儿，姜闻总算松嘴，道：“师弟，师哥今天可是看你的面子！”
蒋观端起酒杯，道：“师哥，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