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8章 无坚不摧,无惧无畏,大金刚神力
等殿内四下无人,庄不染大大咧咧走到上方主位,然后盘膝而坐。
他方才比照心法时,就将《乾坤大挪移》熟记于心,便知这门功夫,其根本道理并不奥妙,只不过是先要激发自身潜力,然后牵引挪移,其中变化莫测,匪夷所思。
简而言之,只是运劲用力的一项极巧妙的法门,在于发挥每个人本身所蓄有的潜力,每个人体内本来就潜藏非常庞大的力量,不过平时使不出来,但每逢紧急关头,往往平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能负千斤,便是以此为要旨。
武功共分七层,悟性高者修习第一层需七年,第二层加倍,如此愈发困难,但关键在于,如若修行者内力足够深厚,那就无需苦磨时间,能够直接速成。
第一层心法是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庄不染不到片刻功夫便练成,练成第二层后,就觉得十根手指之中有丝丝冷气射出。
到了第三层时,又是另外一番意象,半边脸涨得血红,半边脸却发青。
练成第五层之后,脸上忽青忽红,脸上青时身子微颤,如堕寒冰,脸上红时额头汗如雨下。
此刻,只觉全身精神力气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即收,一切全凭心意所至,周身百骸,十分舒服。
等练到第六层,脸上的忽红忽青蔓延至全身。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青袍少年脸色恢复正常,再无半点异色,赫然是进入第七层。
他眸光垂落,嘴角微扬,喃喃自道:
“第七层虽是凭空想象,不过还是有一些意思,索性结合自身,看能造就一门怎样的功决。”
一个多时辰以后,明教高层尚留在大殿外。
“教主,您认为庄阎罗能练成我教神功吗?”光明右使开口询问。
“这门功法之所以难成,就在于运劲法门复杂巧妙无比,以致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就如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去挥舞百斤重的大铁锤,锤法越是精微奥妙,越会将他自己打得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不过若是换作一个力大无比的壮汉,大抵便能有所成,想来这姓庄的凭借一身雄浑内力,将《乾坤大挪移》练至入门不难。”
余五婆语气轻缓:
“我教历代教主,无不是明白这功法其中关键所在,既坐上了教主之位,哪个不是天资绝佳之辈,哪个又没有极为深厚的内力。”
“性情亦都是坚毅不拔、不肯服输之人。”
“于是,无不是对此功孜孜兀兀,竭力修习,殊不知人力有时而穷,一心想要人定胜天,结果往往饮恨而终。”
“他们大多花个二三十年练至第三层,便会落个暴毙而亡的下场,少数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练至第四五层,终究还是饮恨而终。”
“是以这姓庄的练成了又如何,等到他练到第五层,赢了赌约,只怕也已到了垂暮之年,如今就看他明白神功难成后,是信守赌约,还是暴起发难。”
说罢,众人突然听到殿内的大笑声,不禁迈步走进,刚与青袍少年眸光交错,不由地身躯一滞。
只感觉这赤足青衣少年的眸光,意韵深远,清寒寂寥,深邃无极。
在这样的视线下,自己就像是没穿衣服一般,被里里外外的看了个分明,乃至似乎所学所会的武功,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好像只要一出手,劲力间隙就会一览无余,那种性命操之于他人之手的荒谬感,还愈发愈烈。
余五婆猛地回神,赶紧出言:
“庄小子,你将《乾坤大挪移》练到大成了?”
“自然。”庄不染颔首。
“这......怎么可能?”余五婆脱口而出。
左右二使等人听后,脸上流露瞠目结舌的表情,方才自家教主还信誓旦旦的说他要想练有所成,少说也要花个几十年,怎么突然就练至大成。
“庄某还以为贵教的神功有多难练,不想一口气就练到最高层。”庄不染低叹一声:
“到了第七层才发现,最高层的心法大多都是创功人的臆想,只好结合一身所学,创出一门全新的功夫。”
“可笑,就凭你也配。”场上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讥讽道。
“明教鼠王,看着像三寸丁,但却练有一身号称金刚不坏的硬功,不知你是否要来品鉴一番?”
“乐意至极。”
鼠王在听到三寸丁后,脸色异常冰冷,他除了身躯坚硬如铁,刀枪不入之外,最令人称道的便是一双拳头,如钢似铁,再坚硬的顽石与坚韧的兵器,也不过三两下的问题。
旋即,鼠王运起全身功力,势如奔雷的朝主位上的青袍少年打去。
刚临近身前,之前那股里里外外被看透的莫名之感,再度袭上心头。
立时又感到一股无坚不摧,无惧无畏的劲力,竟径直打在根本不被外人所知的的罩门处。
“砰!”
鼠王如箭矢一般倒飞了出去,硬生生的镶进石壁之内,化作一滩烂泥,惨死当场。
“鼠王!”
两名护教法王大喊一声。
“《乾坤大挪移》运劲使力的法门,算是运使诸般武功精义所聚,大成以后不论哪一家哪一派的武功都能取而为用,又能令对方造出破绽,还能储力聚气。”
庄不染依旧懒散的坐在主位上,道:
“由此庄某根据所学,造就一门名为《大金刚神力》的功决,因是初创,只有一式。”
“鲵桓之审为渊,止水之审为渊,流水之审为渊,渊有九名,无论大小、深浅、清浊、动静,尽皆逃不过法眼明察,是以唤作‘九渊九审’,可谓是平明如镜,法照万物。”
“其含劲力集中,犹如山洪突发,沛然莫之能御,无坚不摧,无惧无畏。”
“老身眼拙,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小觑你。”余五婆脸色无比冰冷:
“你的确是有纵横古今的妖孽之才,不管是细数我教历代教主,还是遍观武林一代又一代的高才,只怕都不及你。”
她用不含任何感情波动的口吻说道:
“你若肯入教,便是老身钦定的下一任教主,明教上下皆以你为尊。”
“无趣。”
庄不染略显慵懒的起身:
“余教主,我猜殿外你埋伏了许多的人手,要不要再赌一场。”
他语气中带有一丝玩味:
“就赌庄某是否能将你等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