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魔药与代价
“这不是您的错，威廉老师。”
卢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威廉自责的脸上，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愧疚。
“是我自己太过自负了。”
卢克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自嘲和无奈。
“只不过是进行了几次冥想训练，就天真地把那边当做绝对安全的区域。
“明明是才做出的保证，结果转头就公然违反禁忌事项，
“甚至如果不是您的救治，我现在都不一定能活下来。
“要是这样还来怪您，呵呵，那我未免也太过分了。”
听着卢克最后自嘲的轻笑声，威廉的表情却愈发颓丧。
他欲哭无泪，卢克的话就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
“别安慰我了，小卢克。”
威廉的声音低沉而痛苦，脸上的表情简直又哭又笑，充满了自责。
“在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还能遇到这样的危险，这难道还不算我这个老师的失职吗。”
‘这。’
卢克一时语塞，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真不是这个意思。
但眼下似乎说再多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反而越描越黑。
于是，卢克决定转移话题，试图缓解这沉重的气氛：
“对了，老师，您刚才提到了魔兽，那和魔物有什么区别？能详细讲讲吗？”
微微一愣，威廉也没想到，卢克会这么生硬地转移话题，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但不得不说，这很有用。
出于老师的责任感，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作为老师的冷静与耐心。
“要解释魔物和魔兽的区别，就要从位阶魔法和武技的起源说起了。
“据说在最初的时候，人类是弱小且无力的。
“是前辈们从那些传说级生物的强大中，逐渐领悟发现了呼吸法的存在后，才获得了力量。
“所以简单来说：
“魔物，就是能通过呼吸获取斗气，从而强化肉身的野兽。
“而在魔物群中，偶尔会出现一些特殊个体，
“它们通常拥有独特的身体器官，能够将呼吸汲取来的一部分特殊能量转化为魔力。
“所以一般而言：
“魔兽，就是会释放魔法的魔物。
“不过这种个体在低阶时非常罕见，这也是我当时有所谨慎的原因。”
威廉说的简单易懂，并没有过多地展开细节。
但卢克本来就是随便找个话题聊聊的，也没想过要深入了解，至少现在没有。
所以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明白了，谢谢您，威廉老嘶......！”
卢克笑着点头，却在最后一句时，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疼。
他猛地咬紧牙关，表情瞬间扭曲，整张脸挤作一团，甚至连眼泪都挤出好几滴来，险些没有晕死过去。
等缓过气来后，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感觉自己额头布满了汗水。
与此同时，威廉已经提前挤干滴水的毛巾，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着，就像卢克婴儿时期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威廉老师？”
等脸上的汗珠被擦掉，卢克不解地看向威廉，声音虚弱，断断续续地问道。
“明明我受伤的是双手，为什么头会疼得这么厉害？”
听见这话，威廉的表情再度变得凝重。
但是很快，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重新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别担心，小卢克，你没事。”威廉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根据我的检查，你在与那头斑尾豹战斗时，强行转化了大量的地脉能量，释放了多次魔弹术。
“这种程度的魔力转化，通常是不可能完成的。
“即使有人做到了，也会因为精神过度消耗而变成废人。
“但你不同，卢克。
“你的天赋很特殊，它不仅让你完成了这一壮举，还在服下魔药后清醒了过来。
“这是非常了不起的结果。
“而你现在仅仅只是精神损耗过度，恢复时所带来的些许刺痛罢了。
“所以放心好好休息吧，孩子，你真的没事了。”
听见自己没事，卢克长舒了口气，这句话比任何的安慰都有用。
紧接着放松之后，他立刻注意到了另一个重点，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师，您说的这个天赋是指...？”
卢克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属性面板的天赋一栏，可是还写着未觉醒的。
而他刚才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变化。
“呃......”威廉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笑着拍了拍卢克的肩膀：
“现在还不是你问这个的时候。
“等你的魔法使等级，达到第二位阶圆满以后，再来考虑天赋的事吧。”
说完，威廉站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补充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小卢克。
“或许这才是你现在最该关心的问题。”
卢克看向威廉，目光中带着疑惑，还能有什么是比这更重要的吗？
“还记得我刚才提到过的魔药吗？”威廉的表情带着看戏的玩笑味道。
“之前你无论是身体上的伤势，还是精神上的损耗，都非常严重。
“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和补充营养，即便你扛过了地脉能量的冲刷，最终也会因为身体虚弱而死去。
“然而治愈魔法是神职者的专属，很遗憾我并不会。
“所以，我为你找来了一份魔药，一份能帮助你快速恢复精神力的魔药。
“至于代价嘛。
“等以后有时间，你自己去一次乌托村，找到梅琳达女士，她会亲自向你索取报酬的。”
“乌托村？”卢克眨了眨眼，“就是您常说的那个，位于雷鸣峡谷外围的村子，我们的邻居？”
“没错，就是那儿。”威廉点点头。
“那我应该什么时候去？我是说，去找那位梅琳达女士。”卢克追问道。
“不会拖太久，但也不会让你立刻过去就是了。”威廉回答道。
“至少等你踏入第二位阶，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以后吧。
“否则在此之前，我可不敢让你们离开这里。
“毕竟，雷鸣峡谷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闻言，卢克点了点头，心中对那个神秘的乌托村充满了好奇。
一直以来，他都只当那是个普通的村落。
毕竟雷鸣峡谷内部何其危险，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不敢贸然进入，更别说长久定居了
这也是那座村子里的人，只敢接近峡谷外围的原因。
现在让他没想到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人能够配置，连威廉都不懂的魔药？
这可就必须得去看看了。
“好的，我明白了，威廉老师。”卢克郑重地说道。
“如果有机会，麻烦您代为转告那位女士，我会尽快去找她的。
“或者，如果她愿意的话，也可以提前告诉我要求，我好早做准备。”
“我已经问过了，但她坚持要让你亲自去一趟。”
威廉摇摇头，似笑非笑地解释道：
“因为你所消耗的魔药量远超常人，我猜她可能是有所察觉。
“或许她也是想研究看看，你这样特殊的存在。
“不过你可以放心，小卢克。
“我不曾在那位女士身上感受到过恶意，
“她应该不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
“甚至说不定你还能因此有所收获。”
说完，威廉轻轻关上门，留下卢克独自在房间里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