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卷一 终章 归墟之门

轩辕剑的残刃插进祭坛裂缝时，整座昆仑墟的星光都开始倒流。蚩尤用血肉之躯抵住崩塌的星桥，九黎巫血在青铜锁链上烧出焦黑的图腾：“快走！这鬼地方要吞了所有星辰！“

后稷的蓍草杖早已碎成齑粉，此刻他正用指甲在臂膀上刻写神农禁咒。血符完成的刹那，三百里腐化丛林燃起苍蓝鬼火，火光照亮归墟之门上密密麻麻的青铜面具——每个面具的眼眶里，都嵌着与轩辕龙纹同源的星髓。

“兄长，你还不明白吗？“双生子踏着星尘走来，手中把玩的正是少典遗留的半颗心脏，“父亲剜心镇鼎不是为苍生，而是为喂养这扇门！“他指尖轻点，心脏表面浮现出轩辕部族历代先民的魂魄，正在黑浆中痛苦挣扎。

轩辕的龙纹突然灼如烙铁，他看见幻象：少典跪在归墟门前，将襁褓中的双子浸入星髓池。池水沸腾的刹那，弟弟额间鬼方图腾发出尖啸，而自己的龙纹竟是从弟弟身上剥离的血肉所化！

“你是容器，我是钥匙。“双生子撕开胸膛，露出跳动的紫微星核，“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蚩尤的铜钺突然破空而至，将双生子钉在玉棺之上。九黎首领浑身血肉模糊，独眼却亮得骇人：“老子最恨谜语人！“他猛地抽出轩辕剑残刃插入星核，“要死一起死！“

归墟之门轰然洞开，门内伸出万千青铜手臂。轩辕在飓风中抓住蚩尤，却见后稷化作一道血虹冲向门扉。老神农燃烧最后的精血，在虚空画出完整的河图：“以吾骨为梁，以吾魂为楔，封！“

鬼火突然转青，三百青铜面具齐声哀嚎。双生子的星核在轩辕剑下爆裂，溅出的紫微星尘竟重燃了建木残根。轩辕额间龙纹寸寸剥落，露出下方被封印的鬼方图腾——那才是他真正的命纹！

“原来我才是……“轩辕跪倒在地，看着自己掌心浮现的归墟星图。少典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扉深处，手中牵着三百鬼方幼童，每个孩子额间都跳动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图腾。

“吾儿，这才是你真正的族人。“少典的声音混着万古寒冰的冷意，“当年用轩辕部血肉喂养你，只为今日……“

建木重生的刹那，九鼎虚影化作金索缠住归墟之门。轩辕将残剑刺入心口，龙纹金血喷涌成新的河图：“以轩辕之名，封！“被封印的不仅有归墟，还有他体内沸腾的鬼方血脉。

蚩尤在最后一刻劈开星尘，拖着残躯将轩辕甩出崩毁的昆仑墟。当两人坠入姬水时，苍穹落下血雨，每一滴都映着正在消散的紫微星。

三个月后，轩辕站在重筑的祭坛上，额间缠着浸血的麻布。仓颉捧着新制的龟甲来报：“九鼎暂时安定，但各地出现额生星纹的幼童……“

蚩尤的铜钺突然破窗而入，钉在星图中央。九黎新主戴着玄铁面具，声音比往日更嘶哑：“共工氏余孽在黄河源头立国，他们的祭坛上……“他抛来半片染血的玉珏，上面刻着少典与三百鬼方幼童的星象图。

夜色降临时，轩辕解开额间麻布。铜镜中，被龙纹掩盖的鬼方图腾正在重生。他握紧半截轩辕剑，剑身倒影里，归墟之门在云层深处若隐若现，门前站着三百个与他面目相似的星纹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