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发疯？

沈桑晚躲在暗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回转身来想要询问那小太监，却见身侧已经空无一人。

虽然不知道这小太监从哪冒出来的，但沈桑晚莫名其妙达成捉奸目的。

前后两辈子，太后似乎都很担心宣琰在朝臣眼中的形象。

也正因如此，接到宫人在宴会上公然禀告“齐王世子突然发疯”后，太后立马喊了几个公侯夫人陪同前来。

太后希望这些人证明宣琰没有发疯，却变成了宣琰与沈玉瑶苟且的见证人。

“太后，齐王世子在那里！他怀里抱着什么？难道是尸体？他发疯杀了人？”定国公夫人大声问道。

太后瞪了定国公夫人一眼：“休要胡说！”

太后看到这个族嫂就烦，无比想念如今还在岭南受苦的前任定国公夫人。

定国公夫人虽被呵斥，但也不生气，反而窜到太后身前，做大鹏展翅状：“娘娘别怕，臣妾为您护驾！”

宣琰和沈玉瑶听到动静，被人从阴影处请了出来。

“母后？”宣琰不明白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人。

宣琰自幼养在太后膝下，一直被太后特许称呼“母后”。

太后此时脑袋也有点晕，没想到自己的贸然之举，居然害了宣琰，让他颜面受损。

“还好，不是发疯，原来是在宫里私会，今天皇宫里桃花真旺，已经抓住两对野鸳鸯了。”

如此莽撞言语的，不是旁人，依旧是定国公夫人。

“定国公夫人，不要胡乱攀扯！”太后气得声音都变尖细了。

定国公夫人有些委屈地说道：“娘娘，您怎么又生气了，这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臣妾也没说错话。”

太后狠狠瞪她一眼，看向偷情的两人，有裴昭丑事在前，她如今只想抢在乾明帝到来前，将事情按下去。

“既然你们彼此有意，哀家也愿意成全，赐沈玉瑶为齐王世子侧妃……”

沈玉瑶跪下来：“娘娘误会了，民女刚刚是在为世子诊脉，并未有任何逾越之举。”

太后皱眉盯着她。

定国公夫人一向快人快语：“你俩身体黏在一起跟缠蛇一样，还没逾越？这话鬼都不信！”

随行的其他贵夫人们，也纷纷点头，看向沈玉瑶的眼神不免带了几分轻视。

“诊脉为何不在屋子里，难道不需要望闻问切吗？躲树底下能看清气色，辨得出舌苔有异吗？”

“躲在树杈子下面勾勾缠缠的，实在不像样子。”

“勾搭旁人的夫君，不知廉耻！”

沈玉瑶被她们如此指指点点，只觉好似又回到三年前离京那日，她转过头，委屈地看向宣琰。

宣琰此时眉头皱成一团，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阿宣哥哥，你快帮我解释呀。”沈玉瑶小声请求。

宣琰很想帮她，偏偏刚刚没有任何预兆，忽然觉得身上如同抓耳挠心一样痒。

那种深入骨髓的痒意，像是浑身有蚂蚁在爬，他几乎是强忍着，才没有当众挠痒痒。

“我……”宣琰一开口感觉自己的魂都在飘，说话断断续续：“我们……是在……在看诊……”

太后一向格外关注宣琰，立马察觉到他的异常：“琰儿，你怎么了？你往常说话从不这样！”

定国公夫人再次如同猴子般窜到太后身前，大声喊道：“护驾！齐王世子又要发疯，不能让他害了太后！”

太后赶忙说道：“琰儿没疯，勿要以讹传讹，坏了他的名声！”

定国公夫人却道：“世子牙齿在打颤，眼睛也红了，他这是要咬人了！快护驾！”

其他不明所以的人，被定国公夫人误导，立马紧紧护住太后。

还有太监上前，想要按住宣琰，偏又顾忌他齐王世子的身份，不敢太过用力，怕伤到了他。

“我……我没疯！”宣琰急切说道。

那股痒意再度侵袭，宣琰到底没忍住，右手朝着左边袖子里抓去。

定国公夫人大喊：“他身上带了利器！他发疯要行刺！内卫！内卫何在？”

听得这话，原本还顾忌宣琰身份的内卫们，立马跳出来挤过太监，将宣琰死死按在地上。

这般变故，吓得沈玉瑶当场尖叫出声。

太后一把拉开定国公夫人，疾言厉色：“大胆，谁敢伤了我儿！”

太后一向视宣琰如亲子，旁人听了这话也没觉得奇怪。

唯独躲在暗处的沈桑晚，心中升起一抹怪异，太后对宣琰的疼爱，似乎远远超过乾明帝。

“母后……孩儿没疯……”宣琰喊道。

宣琰被内卫按在地上无法抓痒，浑身因为痒意不住颤抖，双眼不受控制翻白，俊美脸庞皱成一团。

看起来像极了突发恶疾，还是那种似乎马上要死掉的那种。

“传太医，快传太医！”太后看他如此痛苦，急得眼泪都要落了下来。

人群里不知谁嘀咕一句：“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鬼医传人吗？”

太后也顾不得刚刚撞破的奸情，满心满眼都是恨不得在地上打滚的宣琰，催促沈玉瑶：“快给他看诊！”

沈玉瑶也不知道宣琰这是怎么了，小心翼翼上前。

她压根不懂医，装模作样把脉之后，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一枚浅浅金纹的丸药，想要喂给宣琰。

定国公夫人又开口了。

“齐王世子还在发疯，会不会沈大夫的手伸过去，就一口咬下去？”

沈玉瑶吓得当场缩回手。

太后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刮在沈玉瑶身上。

沈玉瑶纠结片刻后，硬着头皮，又将手伸到宣琰嘴边。

沈桑晚瞅准时机，从众人身后窜了出来，问道：“你给我夫君吃的什么药？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沈玉瑶吓得手一抖，那枚浅金丸药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