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研究方法与思路
任何历史研究都是专门史的研究，都要回到历史语境与史学语境，对研究对象进行历史主义的描述与探究。西方思想传统中的“历史主义”思潮内涵复杂、形式多变，其中不乏自相矛盾之处。但综合起来，各家的主张还是具有一些共性：一、承认历史本体的客观存在，主张史学家应该通过各种方法最大限度地确定“真实”的历史事实；二、认为历史事物有一个自然的发展变化过程，强调历史发展的连续性、过程性和内在的因果逻辑关系；三、主张历史事物皆具有其个体价值和不可复制的个性，其存在也皆有各自的合理性，史学研究的宗旨就是阐释个体性历史事物的独特意义；四、认为历史事物的存在脱离不了具体的时间和空间背景，特定的外部环境与历史事件的发生和发展之间具有密切关联；五、强调历史学与自然科学在研究对象、目的和方法上的区别，主张个性化和阐释性的历史叙述，以强化历史学的学科独立性；六、倡导史学家在历史认识活动中谨遵职业操守，自觉维护价值判断的自律。[64]
如果从中剔除极端的相对主义和主观主义的认识倾向，“历史主义”所主张的研究方法，包含着很多合理的成分：人类的历史活动具有不依赖于人类意识而存在的客观性，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客观事物的存在和发展具有运动性和普遍联系性，人类认识客观世界、追求真理的活动是一种主体性的认识活动，等等。以唯物主义历史观和科学分析方法来检视特纳的史学思想，可以更深刻地理解特纳所处时代与社会，理解美国历史道路与国家文化的独特之处。以此为出发点而展开的研究，旨在进一步澄清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关于特纳史学的生成背景与条件。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了人们的社会意识，而不是相反。这是历史唯物主义的一个基本原理。在应用这一原理分析历史思想的生成时，应当注意到：“社会存在”是一个十分复杂的概念，决定某种特定“社会意识”的“社会存在”，是作为认识主体的个人的客观存在与外部相关环境的客观存在及其相互关系的总和；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或者说是社会意识反映社会存在，实际上往往要经历一个复杂、漫长和曲折的过程；社会存在性因素与社会意识要素之间的决定与被决定关系，是一种具体的、历史的、有条件的对应关系。对于此种认识活动的复杂性，列宁曾经特别强调指出：“自然界在人的思想中的反映，要理解为不是‘僵死的’，不是‘抽象的’，不是没有运动的，不是没有矛盾的，而是处在运动的永恒过程中，处在矛盾的发生和解决的永恒过程中。”[65]
以上述原理来分析特纳史学思想的提出背景，需要注意三个问题。首先，不仅要研究19世纪末美国社会发展变迁的宏观形势，更要注意分析作为假说提出者的特纳所生活的社会和文化环境，研究特纳的早年生活与求学经历。特纳是一个历史认识主体，以“边疆假说”“地域思想”和“西部史观念”为表现形式的理论意识，是这个特定主体的主观方面，而特纳在具体的社会生活环境中所习得的各方面个人素质，则是这个特定主体的客观方面。这两方面综合起来，才构成一个有血肉、有思想的“实在”的特纳。因此，对于决定特纳思想生成起到关键作用的这个“客观方面”，同外部社会环境因素一样重要，故而在研究中应给以重视。其次，要注意甄别特纳在提出假说和发展假说时的社会环境的变化和特纳本人的各方面变化。“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变化是史学思想发展的常态，特纳的史学思想也经历了从“边疆”到“地域”，再到“西部史”的演变过程，那么，就应该意识到促成这种变化发生的相关客观背景的变化与差异。最后，要着重分析上述背景性因素与特纳诸项理论要点之间的具体对应关系，而不是分别描述“社会存在”的状态和“社会意识”的内容，这样才能真正落实“存在决定意识”的基本原理，而不是以理论的抽象来敷衍事实的复杂。
第二，关于特纳史学思想的整体谱系与演变过程。运动性，是事物存在的本质特征。人类的思维活动更是处在不断的运动和变化状态中。对于以代际划分的思想与文化流派而言，他们在不同的时代所分别形成的思想理论，构成了一个具有承继性的变动着的思想体系。而对于一个具体的研究主体而言，其主观意识活动也无时无刻不随着相关背景、环境与条件等客观因素的改变而发生变化。因此，以历史性的研究方法来研究思想史，尤其是在研究某一个思想家的思想时，要特别注意其思想的变动性。
对于特纳这样一位具有与时俱进精神的思想家而言，他对美国历史和现实问题的思考，可以说是紧随社会发展和个人处境变化而不断变迁。因此，要将特纳的学说视为一个经历了萌生、成型、发展和调整的变动的史学思想体系，探究其思想变动的原因、内容和影响。不能将特纳某一时期的个别观点——尤其是不能将他发表于1893年的那篇广为传播的文章中的“边疆假说”，或者是特纳在20世纪之前所形成的认识——当作特纳史学思想的全部内涵。完整的特纳思想世界，既包含著名的“边疆假说”，也包含相对来说不太受人重视的“地域思想”与“西部史理论”；既包含着特纳对于“边疆”在美国“历史”上的重要性的解说，也包含着特纳对于“边疆遗产”在“后边疆”时代之价值和命运的认识；既论证了众所周知的“社会进化论”和“美国例外论”，也述及往往受到忽视的“世界史”和“整体史”主张；既以“西部史”研究为着眼点，但更蕴涵着深层次的包含了美国东、西、南、北各地域在内的美国宏观的社会发展问题。特纳总是根据时局的变化而不断调整着论述重点。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历史，包括客观的和主观的历史，总是正在生成中的，而从不会终结。向前推进的时代展示给我们越来越多的关于过去的含义。”[66]思想的存在，如同任何历史事物的存在一样，往往是十分复杂的。历史地理解“边疆假说”，就是为了揭示假说内容的复杂性和变化性。
第三，关于特纳史学思想的内容实质。人类的历史创造活动，是一种客观的社会存在。思想探索和理论创造，是人类所特有的历史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其过程及结果不依赖于我们今人的主观意识而转移，故而理所当然地是一种客观的存在，并构成了我们历史研究者的研究客体。特纳依据社会发展和个人处境而在头脑中酝酿构思的“边疆假说”“地域思想”和“西部史理论”，在当时特定的情境中是一种主观性的思想意识。而当上述思想意识由特纳提出并经受历史实践检验的时候，曾经是特纳思维活动中的史学思想便转化成一种客观的思想存在。因为研究者将已经成型的假说当作了一种认识对象，而这种对象是不以他们的主观意识活动而发生变化的。
思想史也能作实证研究，思想史也应尊重思想客体的客观真实。这是上述这条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给予思想史研究的宝贵启示。既然历史性的研究方法承认并追求客观历史的真实性，对于特纳史学思想的研究，就应当通过细读特纳的原著，并联系当时各方面的客观情况，来最大限度地澄清特纳究竟表达了什么思想，而他又想要表达什么思想，并分辨清楚这些思想和后人所理解的特纳的思想有什么区别。准确把握特纳的原意，是研究者进行深入分析与阐释研究活动必不可少的前提。任何思想都有它赖以存在的特定语境，通过思想史的实证研究，就是尽可能地恢复历史上思想活动的客观原貌——尽管这种“思想重演”永远也不能完整地重构客观的思想史的真实，但这种认识活动的积累，无疑有助于我们的认识不断地无限逼近历史真理。恰如列宁所说：“思想和客体的一致是一个过程”，“认识是思维对客体永远的、无止境的接近”[67]。
第四，关于特纳史学思想的再阐释与评价。任何历史认识活动，都是一种主体性的认识活动。历史，既是过去发生的客观事件，也是人们对这些事件的主观认识。因此，没有纯粹的客观的历史，也没有能够超越时代和社会局限的历史学家。历史认识，需要历史学家依据自己的社会存在条件而进行主体化的价值选择。历史唯物主义的认识论，是一种充分弘扬认识主体能动性以揭示客观真理的科学理论。
历史认识的主体性不等于历史认识的主观性。马克思指出：“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感性的人的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68]历史认识主体性是自身主观性与客观性的具体的现实的统一，而且归根到底，是历史认识主体的客观性决定其主观性。这是历史唯物主义原理贯彻于历史认识领域而得出的科学结论。这条结论对于我们认识历史真理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加强历史认识的主体性，不是无所顾忌地夸大历史认识主体的主观性，而是要有意识地科学强化决定历史认识者主观认识水平的自身客观基础因素的改造，以使主体的意识活动沿着“主观如实反映客观”的合理方向得到充分展开，在最大程度上逐步纠正和杜绝“主观歪曲客观”的不合理的意识活动倾向，从而使历史认识者的主观能够更真实有效地反映作为认识对象的人类历史运动的本质面目。
对于本书的研究活动而言，特纳的史学思想构成了认识客体，对这些思想展开研究的笔者则是认识主体。这二者都是一种具体的、真实的客观存在。为了使自己的主观认识更有效地反映认识客体的客观理论本质，笔者必须有意识地提高自身的主体认识能力，在当代中国学者的立场上阐释和评价美国的史学。依据上述原则、方法与立场，有助于对特纳史学的贡献与局限做出更具有科学性、时代性和民族性的解说。当然，笔者也清楚地意识到自身各方面所具有的局限性。这种局限性必然导致对特纳史学的认识存在种种偏差和不足。这需要通过进一步端正认识态度、完善认识结构、改进认识手段以及优化外部认识环境等措施，来提高主观认识能力的敏锐性、灵活性、准确性和深刻性，以实现对特纳及美国早期职业史学特点的深入认识。
[1] 于沛主编：《现代史学分支学科概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3页。
[2] F.J.Turner，“The Significance of History，”in R.A.Billington，ed.，Frontier and Section：Selected Essays of Frederick Jackson Turner，N.J.，Englewood Cliffs：Prentice-Hall，Inc.，1961，p.17.
[3] 参见E.E.Edwards，ed.，The Early Writings of Frederick Jackson Turner：With a List of All His Works，Madison：The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1938；C.Becker，“Frederick Jackson Turner，”in H.W.Odum，ed.，American Masters of Social Science，New York：Henry Holt and Company，1927，pp.310-312，note17.特纳生前公开发表作品名录详见本书“附录”。
[4] F.J.Turner，The Character and Influence of the Indian Trade in Wisconsin：A Study of the Trading Post as an Institution，Norman：University of Oklahoma Press，1977.
[5] F.J.Turner，“The Significance of History，”“Problems in American History，”in R.A.Billington，ed.，Frontier and Section：Selected Essays of Frederick Jackson Turner，pp.11-27，28-36.
[6] F.J.Turner，The Frontier in American History，New York：Robert E.Krieger Publishing Company，1976.
[7] F.J.Turner，Rise of the New West，1819-1829，New York：Collier Books & London：Collier-Macmillan Ltd.，1962.
[8] F.J.Turner，The Significance of Sections in American History，New York：Henry Holt and Company，1932.
[9] F.J.Turner，The United States，1830-1850，The Nation and Its Sections，New York：W.W.Norton & Company Inc.，1965.
[10] 用比林顿的话来说，特纳是一个在学术上十分谨慎的人，他不太愿意轻易发表作品，因此，特纳公开发表的作品只占其全部著述的一小部分。参见R.A.Billington，“Why Some Historians Rarely Write History：A Case Study of Frederick Jackson Turner，”The Mississippi Valley Historical Review，Vol.50，No.1（June，1963），pp.3-27.“边疆假说”提出很长一段时间，学者们主要依靠特纳公开发表的作品来评价其史学思想。直到1960年1月，部分特纳未刊文档向有一定资格的学者开放，这使史学家第一次得以全面地理解包括“边疆假说”在内的特纳史学思想。关于特纳未刊作品的选译及其史学价值参见本书“附录”。
[11] W.R.Jacobs，ed.，Frederick Jackson Turner's Legacy：Unpublished Writings in American History，San Marino：The Huntington Library，1965，reprinted with the new title：America's Great Frontiers and Sections，Lincoln，Neb.，1969.
[12] Wilbur R.Jacobs，The Historical World of Frederick Jackson Turner，with Selections from his Correspondence，New Haven and London：Yale University Press，1968.
[13] R.A.Billington & The Huntington Library，eds.，“Dear Lady.”The Letters of Frederick Jackson Turner and Alice Forbes Perkins Hooper，1910-1932，with the collaboration of Walter Muir Whitehill，San Marino：The Huntington Library，1970.
[14] R.A.Billington，Frederick Jackson Turner：Historian，Scholar，Teacher，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73.
[15] C.Becker，“Frederick Jackson Turner，”in H.W.Odum，ed.，American Masters of Social Science；Charles A.Beard，“The Frontier in American History，”New Republic，Vol.25（Feb.，16，1921），pp.349-350；Charles A.Beard，“Culture and Agriculture，”Saturday Review of Literature，Vol.5（Oct.，1928）.
[16] Louis M.Hacker，“Sections-or Classes，”The Nation，Vol.137（Jul.26th，1933），pp.108-110；Benjamin Stolberg，“Turner，Marx and the A.F.of L.，”The Nation，Vol.137（Sep.，1933），pp.302-303；C.Goodrich & S.Davison，“The Wage Earner and the Western Movement，”Political Science Quarterly，Vol.50（Jun.，1935），pp.161-185；Vol.51（Mar.，1936），pp.61-116；J.Schafer，“Concerning the Frontier as Safety Valve，”Political Science Quarterly，Vol.52，No.3（Sep.，1937），pp.407-420；C.Goodrich & S.Davison，“The Frontier as Safety Valve：A Rejoinder，”Political Science Quarterly，Vol.53，No.2（Jun.，1938），pp.268-271.
[17] R.S.Tucker，“The Frontier as an Outlet for Surplus Labor，”Southern Economic Journal，Vol.7（Oct.，1940），pp.158-186；George W.Pierson，“The Frontier and Frontiersmen of Turner's Essays，”Pennsylvania Magazine of History and Biography，Vol.64（Oct.，1940），pp.449-478；“The Frontier and American Institutions：A Criticism of the Turner Theory，”The New England Quarterly，Vol.15，No.2（Jun.，1942），pp.224-255；M.Kane，“Some Considerations on the Frontier Concept of Frederick Jackson Turner，”The Mississippi Valley Historical Review，Vol.27，No.3（Dec.，1940），pp.379-400.
[18] E.E.Edwards，ed.，The Early Writings of Frederick Jackson Turner：with a List of All His Works；F.Mood，“The Development of Frederick Jackson Turner as a Historical Thinker，”Transactions of the Colonial Society of Massachusetts，Vol.34（1939），pp.283-352；F.Mood，“The Concept of the Frontier，1871-1898：Comments on a Select List of Source Documents，”Agricultural History，Vol.19（Jan.，1945），pp.24-30.
[19] Frederick Logan Paxson，The Last American Frontier，New York：The MacMillan Company，1910.
[20] F.L.Paxson，The History of the American Frontier，1763-1893，New York：The MacMillan Company，1924.
[21] W.P.Webb，The Great Plains，Boston：Ginn and Company，1931，reprinted by Bison Book in 1981.
[22] W.P.Webb，Divided We Stand：The Crisis of a Frontierless Society，New York，1937，reprinted by Hyperion Press in 1985.
[23] William H.Lyon，“The Third Generation and the Frontier Hypothesis，”Arizona and the West，Vol.4，No.1（Spring，1962），pp.45-50.
[24] A.G.Bogue，“Pioneer Farmers and Innovation，”Iowa Journal of History and Politics，Vol.56（Jan.，1958）；D.A.Smith，“Colorado's Urban-Mining Safety Valve，”Colorado's Magazine，Vol.47（Fall，1971）；Henry E.Fritz，“Nationalistic Response to Frontier Expansion，”Mid-America，Vol.51（Oct.，1969）；R.A.Billington，American's Frontier Heritage，Albuquerque：University of New Mexico Press，1974.
[25] F.Mood，“Notes on the History of the Word Frontier，”Agricultural History，Vol.22（1948），pp.78-83；Norman D.Harper，“Frontier and Section，a Turner ‘Myth’？”，Historical Studies，Australia and New Zealand，No.18（May，1952），pp.1-19；Gene M.Gressley，“The Turner Thesis-a Problem in Historiography，”Agricultural History，Vol.32，No.4（Oct.，1958），pp.227-249；J.T.Juricek，“American Usage of the Word ‘Frontier’ from Colonial Times to Frederick Jackson Turner，”American Philosophy Society，Proceedings，Vol.110（Feb.，1966），pp.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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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Patricia N.Limerick，The Legacy of Conquest：The Unbroken Past of the American West，New York：W.W.Norton & Company，1987；Richard White，“It's Your Misfortune and None of My Own”：A New History of the American West，Norman：University of Oklahoma Press，1991；J.M.Faragher，Frontiers of Historical Imagination：Narrating the European Conquest of Native America，1890-1990，Berkeley and Los Angeles：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7；M.Bingmann，“Prep School Cowboy：The Education of the Elite at Western Ranch School，”Dissertation of Arizona State University，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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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G.D.Nash，The American West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A Short History of an Urban Oasis，original edition：1973，reprinted in Albuquerque：University of New Mexico Press，1977.
[39] Donald Worster，Rivers of Empire：Water，Aridity，and the Growth of the American West，New York：Pantheon Book，1985；Donald Worster，Under Western Skies：Nature and History in the American West，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2；R.K.Schneiders，Big Sky Rivers：The Yellowstone and Upper Missouri，Lawrence：University Press of Kansas，2003.
[40] Gerald D.Nash，The American West Transformed：The Impact of the Second World War，Bloomington，1985；Michael P.Malone & Richard W.Etulain，The American West：A Twentieth-Century History，Lincoln & London：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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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R.W.Etulain ed.，Writing Western History：Essays on Major Western Historians，Albuquerque：University of New Mexico Press，1991；Gerald D.Nash，Creating the West：Historical Interpretations，1890-1990，Albuquerque：University of New Mexico Press，1991；W.R.Jacobs，On Turner's Trail：100 Years of Writing Western History，Lawrence：University Press of Kansas，1994.
[43] 以21世纪之初《西部史季刊》所列的与西部史相关的美国大学博士学位论文信息提要为例，其选题普遍专注于某一微观领域，视角新颖，方法多元，但缺乏早期边疆史学的那种综合性气度。参见Fox & Luke，compiled，“A List of Dissertations，”Western Historical Quarterly，Vol.37，No.3（Autumn，2006），pp.359-365.
[44] 杨生茂：《论弗雷德里克·杰克逊·特纳的边疆和区域说》，《美国历史学家特纳及其学派》，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3—5页；丁则民：《美国的“自由土地”与特纳的边疆学说》，《吉林师大学报》1978年第3期，第21—22页。
[45] 何顺果：《美国边疆史：西部开发模式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2页；张友伦：《美国西进运动探要》，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27—28页。
[46] 杨生茂：《论弗雷德里克·杰克逊·特纳的边疆和区域说》，《美国历史学家特纳及其学派》，第5—6页；丁则民：《特纳的“地域理论”评介》，《吉林师大学报》1979年第3期，第59—60页。
[47] 何顺果：《美国边疆史：西部开发模式研究》，第9—11页；张友伦：《美国西进运动探要》，第37—39页；丁则民：《特纳的“地域理论”评介》，《吉林师大学报》1979年第3期，第54—55页。
[48] 张友伦：《美国西进运动探要》，第20—26、28—29页。
[49] 杨生茂：《试论弗雷德里克·杰克逊·特纳及其学派》，《探径集》，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44—52页。
[50] 蒋湘泽：《特纳的“边疆论”历史观批判》，《中山大学学报》1964年第2期，第87—90页；厉以宁：《美国边疆学派“安全活塞”理论批判》，《北京大学学报》1964年第3期，第30—32页。
[51] 杨生茂：《论弗雷德里克·杰克逊·特纳的边疆和区域说》，《美国历史学家特纳及其学派》，第6—10页；丁则民：《美国的“自由土地”与特纳的边疆学说》，《吉林师大学报》1978年第3期，第23—24页。
[52] 蒋湘泽：《特纳的“边疆论”历史观批判》，《中山大学学报》1964年第2期，第76—77页；丁则民：《特纳与美国奴隶制问题》，《世界历史》1986年第1期，第58—61页；丁则民：《美国的“自由土地”与特纳的边疆学说》，《吉林师大学报》1978年第3期，第16—17、17—21页；厉以宁：《美国边疆学派“安全活塞”理论批判》，《北京大学学报》1964年第3期，第3—30页；王旭：《美国城市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47—48、61—66页。
[53] 何顺果：《美国边疆史：西部开发模式研究》；张友伦：《美国西进运动探要》；王旭：《美国西海岸大城市研究》，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万元坤：《他山之石：美国西部开发研究》，宁夏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周钢：《牧畜王国的兴衰：美国西部开发牧区发展研究》，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
[54] 杨生茂：《论弗雷德里克·杰克逊·特纳的边疆和区域说》，《美国历史学家特纳及其学派》，第6页。
[55] 侯文蕙：《特纳边疆论题的历史地位》，《世界史研究动态》1991年第10期，第43—44页；邓鹏：《美国史学中的边疆论》，《世界史研究动态》1991年第10期，第41页。
[56] 杨生茂：《试论弗雷德里克·杰克逊·特纳及其学派》，《探径集》，第47—52页；张友伦：《美国西进运动探要》，第39—43页。
[57] 杨生茂：《试论弗雷德里克·杰克逊·特纳及其学派》，《探径集》，第52—57页；张友伦：《美国西进运动探要》，第43页；梁茂信：《沃尔特·P.韦布及其西部边疆史观》，《烟台师范学院学报》1994年第3期，第51—56页；袁鹏：《韦布的〈大平原〉与美国西部史学发展》，《东北师范大学学报》1995年第5期，第8—13页。
[58] 黄仁伟：《美国西部史研究现状和趋势述评》，《东北师范大学学报》1989年第4期，第37—42页；侯文蕙：《评美国“新西部史学”》，《世界历史》1994年第4期，第88—93页；郭立明：《美国西部史研究的新起点——波默罗伊及其〈太平洋斜坡〉》，《东北师大学报》1995年第5期，第14—19页；张友伦：《美国西进运动探要》，第46—68页；高国荣：《环境史学在美国的兴起及其早期发展研究》，中国社会科学院2005年博士学位论文，第43—52页。
[59] 丁则民：《20世纪以来美国西部史学的发展趋势》，《东北师范大学学报》1995年第5期，第1—7页。
[60] 张友伦、倪亭：《试论美国西进运动史学》，《世界历史》1985年第6期，第56—59页；第7期，第55—57页；《美国西部史学的发展和当前面临的挑战——再论美国西部史学》，《南开大学学报》1995年第1期，第11—19页。
[61] 袁鹏：《20世纪美国西部史学发展的历史考察》，东北师范大学1997年博士学位论文。
[62] 杨生茂：《“新边疆”是美帝国主义侵略扩张政策的产物》，《南开大学学报》1965年第1期，第295—330页；丁则民：《边疆学说与美国对外扩张政策》，《世界历史》1980年第3期，第16—23页；第4期，第60—64页。
[63] 于沛：《从地理边疆到“利益边疆”——冷战结束以来西方边疆理论的演变》，《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05年第2期，第31—38页；于沛：《反“文化全球化”——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对文化多元性的思考》，《史学理论研究》2004年第4期，第26—37页。
[64] 关于“历史主义”思潮的演变与含义，参见伊格尔斯：《历史主义的由来及其含义》，《史学理论研究》1998年第1期，第71—88页；彭刚：《克罗齐和历史主义》，《史学理论研究》1999年第3期，第74—86页；张广智等：《西方史学史》，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228—237页。
[65] 列宁：《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1914年），《列宁全集》（第55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165页。本书所引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语录中的黑体字与着重号，皆为中文版原著所有。
[66] F.J.Turner，“The Significance of History，”in R.A.Billington，ed.，Frontier and Section：Selected Essays of Frederick Jackson Turner，pp.17-19.
[67] 列宁：《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列宁全集》（第55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164、165页。
[68] 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1845年），《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