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耻之徒
半个小时后。
在屋外焦急地等待着谈判结果的唐平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怎么样？多少？”
他期待地看着对方的眼睛，想要从他的表情中先看出一些端倪。
“有些难搞。”
托马斯没有直说，而是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从里边抽出了两支，一根自己叼上，一根递给了唐平。
“我不抽，谢谢。”
见雇主拒绝，他也没有再谦让，而是指了指远处的大厅角落示意走远点儿再说。
“这个狗比东西，真是缺了大德了！”
走到了即便是大声说话背后的房间里也听不见的位置，托马斯直接就开骂了起来。
“怎么了？嘿，你冷静点，你是我的经纪人，你都慌了我该怎么办？”
唐平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你好好说，他到底是怎么说的，怎么会把你给气成这样？”
“hey，OK，好的，我好好说……Mother fucxxer！一想到我就来气！这家伙先是让我又播放了一遍你的磁带。”
他在窗台上的一个烟灰缸上掸了掸烟灰，然后将它夹在手中长长地吐出了一股烟雾。
“我能够看到他眼中的震撼，但转过头来他却对我说了什么，你知道吗？他说你这首歌确实写得不错，但最多也就是个B+级别的歌曲，完全够不上A级的水平，拿给EZ去唱会让他觉得丢面子，不仅达不到安抚他的效果反而还会让他觉得经纪人是在敷衍他！”
“啥？这家伙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食言而肥？他刚才明明都被震撼得从椅子上摔到地上去了的！”
唐平也震惊了，这TM得多无耻啊，真就以为自己还是一个高一的小孩子是吧，可以随便糊弄的？
“他就是想砍价！B级歌和A级歌的差价可大了，一首A级歌的价格够买5到10首B级歌！这狗日的就是想要占我们便宜！”
托马斯也是愤愤不平，自己的第一个雇主好不容易出点名，就被库森这个狗日的给撬了，还说什么自己这个实习生身份把握不住得让他来。
结果自己第二次的这个雇主，如此才华横溢写出的歌，竟然还要被他再坑一遍？
“呵呵，sun of beach，做他的肥屁股美梦去吧！你知道他才出多少钱？5000刀！这TM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一首最普通的B级歌都不止这个价钱！”
“碰！”
托马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砸得他的拳头都有点儿破皮。
“啊？5000刀？”
唐平也愣了，他在地球上的时候也是偶尔听说过一些娱乐圈的新闻的，很多歌手为了求一首好歌宁可花几十万，几百万去求那些著名的曲爹。
而词爹的价格也是不菲啊，吴宗线曾爆料:“方文山太能赚钱了，别人按首收费，他按字计费，一个字8000元，一首《霍元甲》，484个字，方文山能赚387万!
看看，这是什么价格？
这个叫库森的又给出什么价格？
真当自己是不懂行情的小屁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宁可把它留着压箱底都不可能这么便宜贱卖给他！”
唐平也是咬牙切齿地一拳砸在墙上，发出了碰的一声闷响。
“是啊，以我对行情的理解，你的这首歌起码的授权价格都应该在5万的样子，这个sob竟然想用5000刀买断这首歌，他是营养液喝多了把脑子都给堵塞了吗？”
两个年轻人愤愤不平地在角落生着闷气。
但房间里的库森却是一脸的得意。
“呵呵，两个小孩子而已，轻轻松松就能对付了，还开口就是5万刀？做梦去吧！”
“连注册都没有注册的歌，信不信我下次偷偷给你们盗录下来，自己就拿去注册成我的版权了？”
他抖着脚，回味着刚才听到的那美妙的旋律，甚至都有些情不自禁地跟着唱了起来：
“Sugar， sugar， yes please
Won't you come and put it down on me……”
然而，就在他自认为已经胜券在握，完美拿捏这两个年轻人的时候。
却突然发现，这都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了。
怎么两人还没有回来找自己？
他好奇地站起身来，轻轻地推开了一丝门缝看了出去。
却没有看到任何两人的身影。
“嗯？人呢？”
他拉开了门，一步垮了出去左右张望。
没人。
他快步地走了出去，连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脚步已经变得越来越快，最后从快走变成了小跑。
然而，就当他把整个二楼和一楼都找遍了，连厕所都没放过之后。
却惊讶地发现，这两个他认为手拿把掐的年轻人，竟然真的不告而别了！
“damn！这两个家伙跑哪儿去了？”
他靠在一楼大厅的大门处看着远处的大街，一边用手巾擦着额头上的汗。
“不会是……觉得我这儿的价格太低，跑去找别的买主去了吧？fuxx，我还真没想到托马斯这小子竟然有这胆子，胆敢得罪我这个能拿捏他转正资格的上级？”
他愤愤地转过身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心里愤愤不平地咒骂着这个完全不懂人情世故，胳膊肘竟然往外拐的小崽子。
那里放着之前托马斯已经递过来好久的转正申请，他只要回去在上边轻描淡写地写上几笔贬低他的话然后在本月月底的时候提交给人力资源管理部。
呵呵，这个不懂事的mother fuxxer，就只能抱着他的纸箱子狼狈地滚出NAAUC的大楼了。
一想到到时候托马斯泪眼婆娑地抱着箱子的模样，库森就不由得笑出声来。
“但是，该死的，EZ的单曲该怎么办？他只给了我5天的时间，这都过去一天半了，都怪这该死的两个小混球，让我都没有去准备plan B!”
他皱着眉头，在自己的屋子里走来走去。
最终，还是狠狠跺了下脚，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老K？哈哈，是我……”
“bro，好久没联系了，你还好么？”
“对，是的，我当然是来照顾你的生意的……咳咳……是这样的，有个事儿我想要委托一下你，我简单给你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