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章 重瑾来访
这番话,虽是取巧,却见淇潇的脸色仍是平古不惊,便以为是他没有哄好。
却听淇潇蓦然捂住了他的嘴巴,轻声道,“那是他自食其果,早干什么去了呢”
闻言,重策自是微张了嘴,但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
只是暗叹,过往对淇潇的伤害仍在,且性子冷也不是一时就能改变的,还是要徐徐图之。
于是,他便照常嘱咐淇潇看家,自顾自地朝着桂花居走去。
但在重策走后没多久,大门再度有咣咣的叩门声响起。
以为是侯爷归来,淇潇便是去开门,不料,来人并非重策,似乎是名侍女。
且听她道,“太平侯爷可在府上?我家小姐来访。”
淇潇低眉自忖,今朝侯府已是落寞,竟还有贵女小姐来拜访,莫非是故人?
但眼下,侯爷外出,她也只能如实相报,遂见对面的侍女点点头后,径直离去。
而淇潇便要关上大门,却是听得外面竟有重瑾的声音出现,“策叔是不在,但与妹妹相谈也可以。”
继而,有柄铁剑倏然地刺入左右府门之间,硬生生地遏止淇潇想要快速关闭大门的念头。
她抬眸望去,只见重瑾身穿着一袭水湖色的软绸长衣,快步朝她走来。
至于方才的铁剑,正是来自先前的侍女。
无奈之下,淇潇只得把府门打开,曲着身子扬声道,“奴婢见过郡主,郡主贵安。”
虽然礼数已到,却不知,重瑾前来的目的如何,让淇潇的心中略有忐忑。
可,下一秒,重瑾竟然同样曲腰将她扶起,还热情地携着她的手一同进入侯府。
在外人看来,两人果真是一对情深意切的好姐妹。
淇潇却是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来者是客,她姑且只能迎接,便请重瑾落座,又端上已经沏好的茶,遂道,“不知郡主前来,有何事,待侯爷归来后,我可转达。”
语言冷淡,之前便有诸般不快,她又怎想让重瑾留在府中,扰她安宁。
却见重瑾并没有发怒,反而是有歉意地看向淇潇道,“那我也不多绕弯了,是我那未嫁的驸马,涂柳,他方才在侯府前,实在有失礼数。”
淇潇恍然,原来对方是为此事而来,且来的好快,但此事于她而言,并不在乎。
“郡主无忧,奴婢自然守口如瓶,至于侯爷,则是不知。”
闻言,重瑾满意点头,便准备告辞离去,行至府门口处时,她却是蓦然停下脚步。
转身看向来送的淇潇,眼眸中竟颇有认真之意,“妹妹,你觉得涂柳公子如何?”
淇潇怔在原地,有点不明白重瑾话中的意思,只能套着官话,“涂公子即将成为郡主驸马,位极人臣,奴婢不敢非议。”
却不料,重瑾蓦然捧起淇潇的手,笑道,“我们亲如姐妹,妹妹何须绕弯子呢,由心而说即可。”
一句话,让淇潇直犯恶心,想到我时便是姐妹,阻碍到你时,便要夺取我来之不易的生活,谁还敢与你称姐妹。
但同时,心思细腻的她也感知到,重瑾对涂柳的心意似乎是有了变化。
便是斗胆问道,“郡主何意,莫不是和涂公子生了误会?”
本以为重瑾会愠怒,实际上则是不断低声叹气,且没有回答淇潇的问题,而是复述道,“由心而说。”
但打心底里,自上次订婚后,她便重新思量了起,她和涂柳的感情。
重瑾喜欢的是他的才华,却略有承受不住他的孩童心气,若是真为她的郎君,她与父亲恐怕要为他善后。
因而,她想把涂柳还给淇潇,可,这哪能是那么容易的!
关键的是,还询问的是曾受她伤害的人,进而便听淇潇道,“不知。”
仅有短短二字,让氛围化作死寂,重瑾蓦然生了愠色,狠狠地把淇潇推向府门。
后者瘦弱的身子,哪能经得住习过武的气力。
只听到咣当一声,淇潇重重地撞在府门,脑海中有刺痛感传来,连同意识也是有点模糊。
可,还是躲不过重瑾的训喝声,“贱婢,让你由心而说,你就两字,莫不是看不起本郡主?”
淇潇并不吱声,而是强撑着气息,保持意识的清醒。
而在轮番的泄气后,冷静下来的重瑾终于是考虑到了方才行径的后果,慌忙上前,查看淇潇的状况。
所幸,还有呼吸。
“来人,把她抬走,回将军府治疗。”
旋即,便有侍女上前,把淇潇抬入马车,一道回到将军府之际,便有门童朗报道,“恭迎小姐归府。”
尚在府中的重楼当即停下公务来到院中相迎,却不料,重瑾径直越过他,朝着府医室冲去。
“方才瑾儿后是抬着个带血的女子吗?”重楼略有愣神。
待回过神来后,亦是朝着的府医室走去,心中愈发的不安。
瑾儿怎么会领回个带血的女子呢?和她有关吗?
幸运的是,等重楼赶到之时,府医已经是完成了治疗,只听他汇报道,“小姐送来的及时,所幸是脑后部擦伤,可能有震荡的风险,需要静养。”
闻言,重瑾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可,在转身看到重楼的一瞬,他凝重的脸色不禁让淇潇硬生生地定在原地,不敢多言。
此刻,重楼已经是认出来床上女子的身份,不是淇潇又是谁?
“怎么回事?”
重楼声音暗哑,已经是极度压制了情绪中的怒意,若面前的重瑾不是他亲生的女儿,大抵早用一拳伺候过去。
而在重瑾说完缘由后,重楼不由得低声叹气,“怎么会这般不小心,她可不是简单的丫鬟呀!而是太平侯…”
想到重策,重楼一阵头疼,他前些时候刚入宫向重皇汇报了有关重策的异常和猜测呢。
而淇潇一事若是处理不好,恐怕重策会提前做什么行动。
“你即刻差人前往太平侯府,告知他,是我们请淇潇来府了。”
重瑾慌忙点点,当即命等候在走廊的侍女前往侯府。
却是不知,刚才的言论一字一句的都被淇潇听在耳中,她早已经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