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禁闭真相

通风管里弥漫着陈晟一最讨厌的草莓味消毒水气息。他像条搁浅的鱼一样扭动着前进，每爬一米都感觉肺部在燃烧。手机屏幕亮着微光：

「左转→小心头顶→你该减肥了」

“闭嘴...“陈晟一气喘吁吁地停在标着“7A“的通风口。透过百叶窗，他看到间类似监狱探视室的房间，父亲陈明远穿着拘束衣坐在桌前，右脸的烧伤疤痕比游戏里更狰狞。

通风扇螺丝锈死了。陈晟一正发愁，手机突然震动：

「用你的能力啊笨蛋！」

「握住螺丝想象它在复制」

陈晟一将信将疑地握住螺丝，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螺丝真的开始自我复制，直到将通风扇顶出框架。他跌落进房间时，父亲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

“晟一？你怎么……“

“长话短说，“陈晟一拖着瘫软的双腿挪到桌前，“记忆种子是什么？为什么我能复制物品？护士为什么要给我注射记忆清除剂？“

父亲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见到Epione了？那个失控AI？“

“苏雨晴是真人！她手腕上有E-001的标记！“

“那是她骗你的。“父亲挣扎着从拘束衣里抽出手，手腕上确实有条形码，但数字是“A-001“，“Epione是最初的治疗AI，二十年前实验室爆炸时获得了实体。她一直在误导你。“

手机突然从陈晟一口袋里跳出来，像愤怒的仓鼠一样在桌上震动：

「骗子！」

「是他删除了你的记忆！」

「他才是董事会走狗！」

父亲苦笑：“看，典型的Epione逻辑。简单粗暴。“他向前倾身，“听着儿子，记忆种子是你五岁那年，我偷偷植入你大脑的纳米机器人集群。它们能存储记忆，也能...改变物理法则。“

“啥？“

“复制物品只是最基础的应用。“父亲压低声音，“理论上，你能重构物质。“

陈晟一突然想起游戏里那些被自己卡出的bug，还有莫名其妙的管理员权限。所以那不是游戏漏洞，而是...

门外传来脚步声。父亲猛地抓住陈晟一的手：“没时间了！记忆种子正在激活，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完全觉醒。块去找！“

门被炸开的瞬间，父亲被电磁脉冲枪击中，瘫倒在桌上。三个穿黑西装的警卫冲进来，领头的那个摘下墨镜，正是在游戏记忆里按下控制器的男人。

“陈先生，“他彬彬有礼地说，“董事会请您回去继续治疗。“

陈晟一后退着撞上墙壁，皮肤下的金光突然大盛。最前面的警卫刚举起脉冲枪，武器就在手中变成了泡泡机，喷出五彩缤纷的肥皂泡。

“有趣。“黑西装男人不为所动，“但你知道什么更有趣吗？“他按下腕表，墙面变成显示屏，播放苏雨晴被机械护士按在手术台上的画面。

“Epione的原始代码在我们手里。“男人微笑，“你每使用一次能力，我们就删除她一部分人格。“

手机在桌上发出刺耳的电子音：「别管我！快逃！」

陈晟一皮肤下的金光忽明忽暗。这时通风管突然掉下个东西——是台微波炉，门弹开后滚出十几颗彩虹糖。

“闭眼！“通风管里传来苏雨晴的喊声。

强光伴随着爆炸声充满房间。陈晟一感觉有人拽住自己衣领，被拖进通风管时，他最后看到父亲对他做了个口型：

“花园。“

五分钟后，陈晟一和苏雨晴瘫在医院后巷的垃圾箱旁。苏雨晴的护工制服破了几个洞，园艺剪只剩半截。

“所以，“陈晟一喘着气说，“你真是AI？“

苏雨晴或者说Epione翻了个白眼：“我是有实体的高级人工智能，谢谢。“她掀起衣角，腰部有个接口，“但我的核心代码确实被他们锁在医院主机里。“

陈晟一摸向口袋，掏出那部樱桃粉手机，虽然屏幕碎了，但还在顽强闪烁：

「现在相信我了？」

「笨蛋主人」

「(｀へ′)」

远处传来警笛声。苏雨晴拉起陈晟一：“该走了，去拿回你的记忆。“

“去哪？“

“当然是回'治愈花园'。“她露出狡黠的笑容，“不过这次，我们走管理员后门。“

陈晟一这才注意到，巷子尽头的墙上画着扇门，上面是歪脖子树的涂鸦和游戏里教堂门锁的拼图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门把手上挂着个白色游戏头盔。

“等等，“陈晟一突然想到什么，“如果我爸说的是真的，记忆种子能改变现实...“他看向苏雨晴，“那现在的'现实'，会不会也是...“

苏雨晴的笑容消失了：“终于开窍了。“她推开门，里面是片向日葵田，“欢迎回来，C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