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难求
李家祖祠内，六人齐聚，李云盛抱着小青云。
几人目光紧紧盯着，李程龙笔下跃然纸上的文字，泛红的羊皮卷已落字百余。
【灵虚请灵之术】
最后一字落下，墨迹未干，李程龙已迫不及待，读阅起来。
其余几人也都凑了上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文字，生怕它飞走一般。
“凡五岁以上凡人，皆可请灵。”
“灵虚请灵之术，心诚则神灵，心念灵虚秘境，奏请高祖神灵···”
“细细校对一番，不能遗漏一字一句。”李程叶提醒：“如有出入，恐请灵失败。”
几人对照梦中高祖传授之法，细细研读、仔细校对，见与梦中所述字字不差，这才确认无误。
再看余下内容，是请灵所需准备及各项忌讳，“除白虎、天刑、朱雀、天牢、玄武、勾陈，需避忌。不得请灵。”
李程龙稍作停顿，几人互相对视，复又继续看了下去。
“青龙、明堂、金匮、天德、玉堂、司命，日时逢黄道，沐浴更衣，戒五毒。便可备清酒素果、檀香红烛。恭请灵虚秘境灵种，让尔等踏入仙路！”
“踏入仙路。”四字如有无穷魔力。
令在场众人目光凝滞，心头激荡难平。
就连李云盛也眼眶微热，难以自持。
仙人高高在上，本就不容亵渎。如今李家竟能踏入此境，由凡人迈向仙道，如何不叫人激动？
李程叶忽然开口：“今日恰逢玉堂吉日，或可一试？”他迎上李程龙的目光，兄弟二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目中的炽热。
李云盛见儿女们急不可待，大手一挥：“老汉带孙子四处走走。”
“是，爹。”
四人相视，而后各自散去，练习请灵之术。
······
夜幕垂落，祠堂内青烟升起。
李云盛怀抱小青云，其余四人已沐浴更衣，焚香静神，摆上清酒鲜果。
李程叶、程龙、程衣、洛三娘四人一同跪下。
同声念诵灵虚请灵之术。
“香烟缭绕叩灵虚，赤忱奉礼谒高祖。”
“末裔凡夫程龙（三人）谨以郎酒素果，敬告高祖。”
“伏望高祖垂眸顾盼，启灵虚玄光，降灵种于寒门。祈此灵种深植，凝李氏血脉，聚天地灵气。
司名安神，奉道修行。
修玄明妙法，证金丹果业。
敬谢灵虚祖庭。
愿我族脉生生不息，仙基世世万古永青…
丹诚拳拳，伏惟尚飨！”
语毕，四人俯首磕头，静待结果。
嗡。
灵牌忽然发出嗡鸣，接着玄光乍现。
一股神秘力量自远方涌来，香案上青烟翻卷，在灵牌前勾凝成文字。
“兹有后世族人请灵赐种，观其行止，均合德仪。然灵种者，灵虚秘境天精地魄所化，自生灵性，以缘择主。”
读到此处，四人心中一紧。
“尔等族人，得仙缘者当潜修妙法以证金丹，恪守诺言；未得仙缘者毋忧，当继续持修、静待机缘，再行请灵。”
烟雾散去。
一枚云纹灵种自灵牌虚空升起。刺目的金芒照得几人眼睛都有些眩晕。
然而，却盖不住他们眼中浮现的炽热。
“它会选择谁？”
灵种在香案上空悬浮片刻，嗡的一下，飞入李程龙眉心，落入泥丸宫。
李程龙只觉识海之中无数陌生符文浮现，尚不及细辨，便觉膻中穴一热，感应到云纹灵种下沉至丹田，最终扎根。
一道玄妙之气自他身上升起。
李程龙不敢怠慢，连忙细读识海修炼之法，运转法诀、调动周身气血温养灵种。
众人见灵种没入李程龙眉心，面上尽是艳羡之色。李程叶松了松衣襟，似觉本该如此。
李程衣虽面露羡慕，转瞬便恢复淡然。
洛三娘紧抓衣角，目光灼灼盯着云纹灵种，待其没入李程龙眉心时，她一阵恍惚——脑海中浮现那日仙人漠视的“蝼蚁，死不足惜”，她不甘心。
又想起高祖显灵救人的场景，心中感激与求种的决心交织，最终松开五指，深深凝望高祖灵牌后，才将目光转向李程龙。
当真是仙缘难求。
见小叔盘坐闭目凝神，众人静静观察——如今他们即将踏足仙道，自需多积累经验。
三刻钟后，李程龙巩固灵种完毕，睁开双目。
李程叶三人这才开口：“恭喜二弟（小叔、二哥）得此仙缘，踏足仙路。”
消化完所有信息，李程龙定了定神，回应：“同喜同喜。兄长、嫂子、小妹，踏足仙路不敢言，我距仙途之门还远。”
他看向三人：“程龙定当潜修妙法···静候诸位。”
他望向李云盛，又道：“爹，我可以修炼了。”刚要说出修炼之法，却发现话语无声——并非不能说话，而是修炼之法无法言明。
这一番奇异举动，令众人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李云盛沉思道：“灵虚秘境乃仙境，高祖所在，这法诀自是仙法，道不出也属正常，所谓‘法不传外耳’。”
“爹爹高见！”众人皆点头。
李程龙心思一转，发现不吐露密法便可正常言语，遂道：“这修行第一境界为炼灵境，分冥想、初感、灵动、引气、淬体、洗髓、伐脉、气海、灵漩九层。”
“附带一门小法术，修炼至灵动境便可修习施法。”
他顿了顿，眼底泛起敬仰。
“我族本无修仙灵根，全赖高祖以莫大法力引灵虚秘境灵种降下，此灵种在我之身，便可以灵种之力，勾连天地灵气，踏足仙路！”
“原来如此。”
众人凝望高祖李玄之灵牌，内心满是震撼，久久才回神。
“当真仙人手段。”
“爹、大哥。”李程龙看向几人：“程龙先行修炼。”
······
无数浓厚的念力，汇聚于灵牌之中，李玄泛起一脸喜色。虽不清楚香火念力与反哺机制，但他满怀希望。
“许是如今境界不足。”沉思后，他开始汲取香火念力——十成念力，三成被吸收，六成消弭，余下一成留存牌底。
“如今只能慢慢积累了。”
李程龙在书房修炼。
“冥想，需在脑海凝出一道精神意念，而后初感、感应天地灵气使其亲和共鸣，便可灵动、引气入体。”
“静心凝神，抱元守一·····”
“竟要冥想成功了？”
李玄吸收完念力，魂体首次成长至两寸。
巩固修为后，他将意识投来，见李程龙脑海中的意念已如发丝般成型：“他脑海意念已有发丝一根，只要维持不断，便是成功。”
万事开头难，修行亦然。许多天生灵根者需在此耗费多时，天赋绝佳者却可片刻成就。
“灵根决定修仙资格，天赋悟性决定修炼速度与潜力，此乃天赋差距。李程龙一夜入冥想，资质算佳。”李玄愈发明晰。
忽有一道浓郁念力，自李程龙灵种升起，足有十合，五合落入李玄魂体，余下五合沉入灵牌空间。
“成了，这便是反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