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跪着求我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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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伪君子的真面目

客厅里死寂得可怕。

沈国栋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指着我的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像是骤然被扒光了所有遮羞布,只剩下赤裸裸的恐慌和难以置信:“你……你胡说什么?!什么窟窿!什么无底洞!沈念慈,你是不是疯了!在这里胡言乱语……”他色厉内荏地咆哮着,试图用更大的声音掩盖内心的惊涛骇浪,但那双因极度恐惧而瞪大的眼睛,早已出卖了他。

【她怎么会知道?!谁告诉她的?!完了!全完了!】他混乱而惊恐的心声在我脑中尖啸,如同濒死的野兽。

柳芸更是吓得倒退一步,高跟鞋踩在自己的丝帕上,差点崴倒。她死死捂住嘴,涂着厚厚粉底的脸惨白如纸,精心描绘的眼线因为瞳孔的剧烈收缩而显得格外扭曲,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刻薄,而是像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不可能!这贱丫头不可能知道!是顾衍舟?!一定是他送她回来的时候说了什么!该死!该死!】她内心的尖叫充满了怨毒和极度的不安。

看着他们瞬间失魂落魄、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的模样,一股冰冷的快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上我的心脏。前世被蒙蔽、被利用、被榨干最后价值再像垃圾一样丢弃的屈辱和恨意,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宣泄。原来,撕开伪装的假面,看着这些豺狼惊慌失措,是如此痛快!

就在这时,沈家老宅那扇沉重的雕花橡木大门,被佣人恭敬地拉开。

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也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仿佛能安抚一切的温润气场。

是陆沉西。

他换下了婚礼上的白色礼服,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衬得他身形越发修长矜贵。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担忧、疲惫和一丝宽容的温和表情,仿佛一个包容任性妻子的深情丈夫。

“伯父,伯母。”他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惯常的从容,目光扫过一片狼藉(主要是沈国栋和柳芸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惊惶)的客厅,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楼梯上,一身破烂婚纱、赤着双脚、却站得笔直、眼神冷得像冰的我身上。

他的瞳孔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缩,随即被更深的“担忧”覆盖。他快步走进来,无视沈国栋和柳芸如同看到救星般瞬间亮起又复杂无比的眼神,径直走向我。

“念慈!”他的声音充满了“心疼”和“不解”,甚至带上了一丝微微的沙哑,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吗?婚礼上……是我不好,没有及时察觉到你不舒服。别闹脾气了,跟我回家,嗯?”他伸出手,姿态放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意味,那双深邃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我,里面盛满了仿佛能溺毙人的“深情”。

多么完美的表演!

前世的我,就是一次次沉溺在这样的眼神和温柔陷阱里,最终万劫不复!

一股强烈的生理性厌恶瞬间涌上喉咙,胃里翻江倒海。看着他伸过来的、骨节分明、曾亲手拔掉我氧气管的手,我几乎控制不住要当场呕吐出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下那股灭顶的恨意。

就在我几乎要控制不住撕碎他这幅伪善面孔的瞬间——

左手食指上,那枚冰冷的银戒,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震颤!紧接着,一股冰冷刺骨、带着无尽贪婪和算计的意念洪流,如同最污秽的泥沼,猛地灌入我的脑海!

那不是柳芸那种尖锐刻薄的咒骂,也不是沈国栋色厉内荏的恐慌。这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更可怕的意志!

【……该死的贱人!竟敢当众让我陆沉西颜面扫地!等着吧,等把你弄回去,看我怎么‘安抚’你!沈氏那几个项目的数据果然有猫腻,资金链快断了?呵,天助我也!正好以此为要挟,逼沈国栋这老东西签对赌协议!不把沈氏最后那点核心产业榨干,我陆沉西的名字倒过来写!还有顾衍舟……他今天怎么会出现在现场?还送她回来?难道他也盯上了沈氏这块肥肉?不行!必须加快动作!先稳住这个疯女人,拿到沈氏,再慢慢收拾她……】

冰冷、精确、残酷、毫无人性!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盘算着如何将猎物连皮带骨吞噬殆尽!

这就是陆沉西!这才是陆沉西!那个在病床前,用平静眼神看着我窒息而死的魔鬼!

巨大的冲击让我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恨意和一种洞穿深渊的冰冷!这读心能力,这枚戒指,竟将一个人皮恶魔内心最肮脏、最恶毒的算计,如此赤裸裸地呈现在我面前!

陆沉西见我身形微晃(他以为是他的话起了作用),眼中的“深情”更深,语气也更加“温柔”:“念慈,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跟我回去,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我们好好谈谈,好吗?”他的手,再次坚定地、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向我伸来,目标是我的手腕。

【先把你这个麻烦弄回去关起来,省得再节外生枝。媒体那边还得靠你‘回心转意’来平息。】他内心的指令冰冷而清晰。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死寂的客厅!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前世被背叛的锥心之痛,带着今生洞悉他所有恶毒算计的冰冷恨意,狠狠地、精准地扇在了陆沉西那张俊美无俦、写满虚伪深情的脸上!

力道之大,让他的脸猛地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五道清晰的红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沈国栋和柳芸彻底石化,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颠覆性的一幕。

陆沉西维持着偏头的姿势,足足过了两三秒。他脸上那精心维持的温柔面具,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瓷器,寸寸碎裂、剥落。错愕、震惊、难以置信……最终,尽数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几乎要择人而噬的阴鸷暴怒!那双总是盛满“深情”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被当众羞辱的狂怒和一种被彻底激怒的野兽般的凶光!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回头,看向我。

空气仿佛被抽干,窒息感弥漫开来。

我收回发麻的手掌,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胸膛剧烈起伏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刚才那倾尽全力的一击。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那双欲要喷火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只有一种淬了冰的、近乎残忍的平静,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谈谈?”我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清晰地刺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陆沉西,跟你这种披着人皮的豺狼,有什么好谈的?”

我微微歪头,眼神像打量一件肮脏的垃圾,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却带着万钧之力:

“谈你是怎么计划着,等我嫁过去后,用沈氏那几个项目的‘窟窿’做把柄,逼我父亲签下能榨干沈氏最后骨髓的对赌协议吗?”

轰——!

如果说我刚才揭露沈氏危机是投下了一颗炸弹,那么此刻这句话,无异于引爆了一颗核弹!

陆沉西脸上那刚刚凝聚起来的、足以冻死人的阴鸷和暴怒,瞬间被一种极致的震惊和……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慌所取代!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骇然!仿佛心底最隐秘、最恶毒的计划被人赤裸裸地摊开在阳光下暴晒!

【她……她怎么会知道?!不可能!这个计划只有我和……】他内心的狂啸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沈国栋更是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撞在沉重的红木茶几上,昂贵的骨瓷茶杯哗啦啦摔了一地。他死死地盯着陆沉西脸上那掩饰不住的骇然,又猛地看向我,最后目光落在陆沉西身上,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一种恍然大悟的绝望!

【对赌协议?!榨干沈氏?!原来……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柳芸已经吓得瘫软在沙发上,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看向陆沉西的眼神也充满了恐惧和后怕。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极力撮合的这门“好亲事”,引来的可能不是金龟婿,而是一条要吞掉整个沈家的毒蟒!

客厅里,只剩下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

我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精彩纷呈、充满背叛与算计的一幕。指尖的戒指传来冰凉坚硬的触感,像一枚冰冷的勋章。混乱的战场中央,唯有我,洞若观火。

陆沉西脸上的震惊和恐慌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一瞬。毕竟是能在商界翻云覆雨、心狠手辣的人物,他迅速压下眼中的骇浪,强行恢复了表面的镇定,只是那眼神,已经冷得像淬了毒的寒冰,再无半分温情。

“念慈,”他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被彻底撕破脸后的阴冷,“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荒谬的谣言,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有如此深的误解和敌意。但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沈国栋和抖如筛糠的柳芸,最后落回我脸上,一字一句,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今天你在婚礼上的行为,已经对陆沈两家的声誉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害!你当众悔婚,污蔑我,污蔑陆家!念在往日情分,我可以不计较你刚才的失态。但是,如果你继续这样胡言乱语,毁谤我的名誉,破坏两家的关系……”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和未尽之语中的狠戾,已经昭然若揭——他要用陆家的权势,来压垮我,堵住我的嘴!

沈国栋闻言,脸上绝望的愤怒瞬间被更大的恐惧取代。他嘴唇哆嗦着,看看陆沉西,又看看我,最终,那点可怜的父女之情和对陆家权势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猛地朝我踏前一步,脸上是气急败坏的狰狞:

“够了!沈念慈!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快给沉西道歉!立刻!马上!否则……否则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他色厉内荏地吼着,试图用断绝关系来逼我就范。

柳芸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声附和:“是啊念慈!快道歉!沉西大度不跟你计较,你还不赶紧……”

看着这对在陆沉西威胁下瞬间倒戈、丑态百出的“父母”,听着他们内心为了自保而疯狂盘算着如何牺牲我的念头,一股冰冷的嘲讽和一种奇异的平静同时涌上心头。亲情?呵,在这群利欲熏心的豺狼眼中,一文不值。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目光重新锁定陆沉西。他眼中那抹冰冷的威胁和笃定,清晰地传达着一个信息:他吃定了我会屈服于陆家的权势,吃定了沈国栋夫妇会为了自保而逼我就范。

我缓缓抬起手,不是要道歉,而是指向大门的方向。指尖上,那枚古朴的银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幽暗的光泽。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沈国栋的咆哮和柳芸的尖叫,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陆沉西,带着你的威胁和算计,滚出沈家。”

无视陆沉西骤然阴沉到极点的脸色和沈国栋夫妇惊恐的抽气声,我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如同看着一群可悲的小丑,最后,清晰地宣告:

“至于你所谓的‘往日情分’……”

我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也讽刺到极致的弧度,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在你心里盘算着怎么榨干沈氏、怎么把我当成垫脚石踩进泥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喂了狗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口袋里的手机,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震动。